“……故事?”
“不过,听了之后,就像你失去了贝斯手,大概也将失去我。”
“那我能得到什么?”高易羽的声音比她所想的还要低。
“让我想想。”德利多利犹豫着,思考着。随后,如此告知她,“但你可以知晓历史——有关那些,曾停留在未来的历史,也对你挽回安·菲文……无济于事。”
没有半点犹豫,高易羽接受了。
哪怕会和迄今为止,一直相处愉快的德利多利告别。
……
“从哪里说起呢。”
德利多利并未拿出《历史》之书,只是单纯的以声音、言语诉说。
那——也是历史的载体。
就像此时此刻的风,载着“现在”,飞往几秒后的“未来”那样。
“对了,就从——约安妮丝的魔力,与世界共鸣,缔造了所有的神话和非凡。这是你猜到的,但所谓的恶魔,并不是她的魔力所缔造……她美好的魔力与圣洁的音乐……是无法缔造我们的。”
德利多利轻声诉说历史,那是无穷无尽的怀念。
“在对你而言的未来,另一位伟大无比的音乐家,其孤独的音乐与世界共鸣了……然后以大地的魔力,缔造了其心中的所有。”
德利多利看着高易羽,轻描淡写的问——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天才吧?”
……
夏末的小雨并不讨人厌,它省了达芙涅浇水的功夫,而且让气温变得很舒适。
只要推开窗,达芙涅能嗅到外面花园的味道。植物与雨水交织,有种奇妙的清爽,光是嗅一下都会让人愉悦。如果关上窗,那些本该跑出去的咖啡味,就会淡淡的涌来,则是另一种愉快。
“噢,我闻到了牛奶和咖啡在一起的声音。”
“哈哈,说得像是吃了蘑菇一样。”
达芙涅忽然想到:“对了,别又搞错,泡好多杯出来……”
“嗯,只有你和我的份,她们去旅行了,我知道的。”约安妮丝的语气一如既往。
作为诚实面对自己的人,现在的她,面对这段关系,已经不再感到不悦。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能接受,大概因为安·菲文很容易亲近?她形容不来。
“不过,她们是去干什么了?达芙涅女神知道点什么吗?”
说着,约安妮丝将一杯放在她面前。
雨水敲打窗户,然后滑下水痕。
但雨雾并没有遮挡视野,平平静静的午后时光。
“让罗马市议会取消流放呗,让安·菲文能回到历史里头,大概就是这样……没啥好担心的,历史是历史恶魔的领域。估计咱们吉他手会录下广播声,然后我们放到曲子的最后。”
“听起来……很浪漫。”约安妮丝由衷感叹。
“我也觉得,还好唱片公司没人敢催咱们,可以继续磨洋工……不过咱们的乐队有个小遗憾,大家伙都是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没办法举办live,听众们少了些乐趣,我们也少了乐趣。”
约安妮丝伸了个懒腰:“咱们也就两首曲子……您的歌词还无影无踪,明明是主唱,却一点不上心。”
“竟然在嘲讽我……你跟高易羽学坏了,吉他手真没一个好东西啊。”说完,达芙涅趴在桌子上,懒散的敷衍,“还得是……让提前录完音的诗人写吧,我看不得别人闲。”
the endless river
-178·an?s?na,pt.1 历史
有时候,奇迹并非诞生自辉煌之中。
正如每个梦想——都曾寂寂无名。
……
“失败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消瘦的手,捶打了一下墙壁。
他看着眼前的厨房,既对自己的辛劳付诸东流感到叹息,又对这灾难般的场景要如何收拾感到头疼。
像是煤炭一样的东西,以雾的形态飘得到处都是。
不成型、没有味道、也不鲜活的成品,就那么在平底锅里弥漫。
男人关掉了煤气灶,再度叹息。
不过奇妙的是,男人并不是在试图做菜,然后失败了。这里经历战争般的残骸,也并非食物残渣。他只是,在制造一种世上从未存在过的东西……或者说,是概念。
“传说中的约安妮丝,到底是如何实现这个的?我怎么学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