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弹奏光与影,有时烛光被风吹动——那就变调。
如果烛光将要熄灭——那就步入尾声!
可烛光又一次亮起——于是琴声从虚无之中再度明亮。
唯独在此的历史恶魔,遗忘了自己此行所为何事,遗忘了自己是谁,遗忘了故事。
唯独记得——以及目睹着、见证着两个人,两首歌。
那是——来自未来尽头的,源自孤独的流行乐!是高易羽的音乐!他那些随时间权柄而飘洒向历史的流行乐片段之一!目的地……居然是这里……
而恰巧在此的约安妮丝,听到了它……又或者是感知到了它。
新奇而凡俗、动听却孤独——抛开它们的甜美至极不看,约安妮丝唯独理解了,这不知何来的音乐有多么孤独。
以至于……会跨越历史,来试着寻求理解者……试着、寻求听众。
“无名的音乐家——你知道吗?”约安妮丝向跨域历史的流行乐呼唤着,“神也是孤独的。”
那是她理解了音乐这一神之语言后,所抵达的全部。
此时此刻,高易羽跨域历史的流行乐,与约安妮丝弹奏的光与影咬合,彼此交织,构成了一段奇异的音乐。
“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从约安妮丝说出这黑暗掩盖不了的话语后——
它们交织的、无声的、跨域历史的音乐——
它们从孤独的抵达此处开始,被逆向演奏了。
那些音符犹如经历时光倒流,被这个世界再度重奏。
它们互相追逐,从孤独退行。
不知不觉,从虚渺的流行乐开始,变成了与孤独反向对称的卡农。
“螃蟹卡农……”三全音恶魔认得这种音乐。
约安妮丝的光与影,高易羽散落历史的流行乐。
两个互相追逐的声音,以约安妮丝的寄语为分界线,互为镜像。
然后——
不存在的音符却撼动了遍布大地的莱线,时间与音乐的魔力像是从此起舞。
它们沸腾着、它们欢呼着。
所有魔力——
它们是这无声的螃蟹卡农的理解者,它们也是约安妮丝心意的实现者。
它们将被赋予了幸福、抹去了孤独的螃蟹卡农,从此处开始,再度运往了历史的一切。
怀着约安妮丝对孤独音乐的祝福——
那心意与魔力共鸣,传遍了万千岁月当中。
……
人们渴望丰收,以麦粒和豆子来延续生命。
于是人们向天穹祈祷——只因它能主宰一切。
雨水、烈日、风、雷。
但约安妮丝祝福的音乐化为切开万物的羽翼,为祈求丰收的人民实现愿望。
于是魔力与心愿共鸣,掌管丰收的神祇顺应约安妮丝与人民的心,从虚构中诞生。
……
人们希冀胜利,只因家人与朋友被送去了战场。
失败意味着死亡,胜利意味着归还。
人们不愿意死亡,所以向胜利祈祷。
但本质上——人们只是在祈祷和平。
约安妮丝祝福的音乐化为切开万物的羽翼,回应了那些愿求和平的稚嫩心声。
于是魔力与心愿共鸣,象征和平的少女自大地之中生根发芽,那既是埋葬尸骨的树下、也是长出新芽的庇护。
……
人们的愿望,被孤独者与祝福者见证着。
它们的音乐乘风向前,又或者是向后。
……
以及——
孤独的神,慈爱的俯视着音乐家、睥睨着历史恶魔。
为她们——实现了一个小小的愿望,然后便淡去了。
……
很久以后,约安妮丝纯洁无暇的音乐,被允许弥留世间。
只因在合奏那首螃蟹卡农时,她曾有过小小的心愿。
向着未曾谋面的、不可思议的未来音乐家——
真希望,能认识写出这么甜美音乐的她呀。
……
德利多利来到了高易羽的住所,但这里没有不灭的夕阳。
只是尚还年轻的他在逃课,用一块钱硬币谱写节拍,哼着熟悉的音乐片段。
如果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使之焕然一新,其实没那么复杂,只需要强烈的冲击力。
在被高易羽召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