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力,都蕴含着不可思议的经历。它们是时光的丝线,被纺织成了这其中的每一页。而血与泪则是墨水,被时光所研磨,然后被人的心所蘸取,最后被一幕又一幕人的本能誊写于此。
这一切,都选择了最能唱出它们孤独的高易羽。
它们欢迎着高易羽重新握住它们,也惊叹于她的人生悄然转调、移宫易羽。
和能赋予大地繁茂的魔力不同,这象征时光的魔力像是活着的,它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幸好,高易羽感觉她们很亲昵,愿意回应她的任何想法。
而眼下……
“带我去一处能安静睡觉的地方吧……我想睡上一小会儿,然后……”高易羽眺望着罗马的方向,然后摇摇头,“然后回家。”
历史回应了她。
随着轻柔的变化,时间的丝线编织出了新的景色。
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一座小小的木房,坐落于暖春将至的前一夜,门前有一条涓流的溪水,种着稀稀疏疏一片豆田。高易羽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于是她推门而入。
《历史》之书像是精灵一样,告诉了主人这里的所有者暂时不在,要很久后才回来,这里会安静挺久,所以她可以舒舒服服在这里睡个够,不会影响任何事情……而且,主人应该很欢迎她。
高易羽感叹着这能力的不可思议,于是接纳了它们的好意,攀上松木嵌合的梯,抵达了二楼。
那是像阁楼似的房间,有些狭隘,但有月桂的味道。
一张麦秆铺的床,兽皮与棉花做成的枕头与被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摆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它们似乎来自不同的历史……而且驳杂、奇怪,却意外的每一件都很珍贵。
墙壁上还挂着一把乐器——除此之外,高易羽还见到了羊皮纸般的卷轴被堆放。
高易羽拖着疲惫的身子,就那样躺在床上。
硬但扎实、且温暖。
历史精灵们真会找地方啊……高易羽关上了伸手可触的窗,贝壳做的窗户被月色染的像是水晶。
眺望着它的色泽——高易羽再也扛不住意识的模糊,带着一点点抓不住源头的怀念,沉沉睡去了。
她为安·菲文寻乡而踏上的两人历史旅行,至此,独自结束了。
……
然后——她是流着泪醒来的。
在神清气爽到极点的、被阳光暖意包容的上午,高易羽睁开了眼。
但一点点泪水——在她的眼角挂着。
是哈欠吗?起初,高易羽这么觉得……可这个念头,立刻就被接下来的思绪卷走了。她感到了一丝惆怅,随后它变成了前所未有的伤感,在内心里弥漫。
而理性则比这一切都要迟上一步,才终于告诉她,这哀愁来自何处。
墙壁上挂着的,是那把巴洛克吉他,羊肠弦、被冬日的沙俄河水浸泡过。可它已经老旧、腐烂得惊人了。看得出,那把巴洛克吉他被尽心尽力的精心保养过多次,可它的衰老仍是不可逆转。
“……是你在某段历史里……的居所。”高易羽擦掉了眼角的泪光,麻木的看着阳光。
但光线却更希望她看看别的——比如那只墙角的小柜子。有几张卷轴,被整齐摆放在上面,它们散发着一种非常亲切的魔力。
甚至——高易羽认得其中的一张……
那——是她自己所写的。
在无数次时光旅人与安·菲文的相遇中,后者领悟了自己的魔法,然后用那可以承载回忆的乐谱向高易羽炫耀。而高易羽曾将自己的心声,写入其中赠送给了安·菲文。
那其中洋溢着的回忆,是高易羽记载的美好重逢。
高易羽按止住心灵的动摇和伤感,却阻挡不了弥漫在灵魂中的空虚。
她先是咬了咬下唇——然后又变成想说些什么。
可唇瓣最终呼出的,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呼唤出了《历史》之书,其中的时间魔力开始跟她共鸣、沟通。
“是吗?她虽回到了历史——但历史之外,她向未来而去的旅程,却留下了一路不可抹去的足迹……但再也没有了她。”
高易羽再次感叹这些时间魔力真会搞事情,可也只能受用。
兴许是它们本能的感到不舒服,毕竟安·菲文是历史之外的人物,留下了这些不合规矩的痕迹……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希望帮上高易羽?
但高易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犹如收拾遗物一样,将这里能代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