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德利多利,在经历漫长的谈话后,她第一次开口,“它做这些,只是想把自己的本质……打扮成美梦罢了。”
高易羽不再说话,因为这有些耐人寻味。
同时,高易羽也从德利多利深深的忌惮中,再一次感知到梦中人的存在有多么浩瀚。
德利多利摇摇头:“还是聊聊正题吧,噩梦,你不是要委托我们做点什么吗?”
确实,来这儿是有事要做的,高易羽差点忘了这个。
在历史恶魔与其契约者的注视下,梦中人不再介绍自己,转而叙述起另一件事。
柔和而遥远包裹了它的话音:“在漫长的修饰工作中,我被一名人类的梦深深吸引了。她偶尔会将音乐带到梦中,那是她自己所写的,十分的……与我的心弦共鸣。”
“噢,所以你所说的,你心爱的那位老音乐人,实际上是被你偷窥了梦境,所以才认识到……”
“所有的梦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可没有偷窥别人的灵魂。”
梦中人笑着解释完,继续对高易羽说道。
“她并不如您一般,是历史独一的音乐天才,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心,在谱写凡人的感情。但对我来讲,就像是鸟儿的飞羽一般特别,我非常、非常热爱她的音乐。”
“明白了。”
“作为报酬——我会告诉您,那首困扰您的音乐是什么,当然还有额外的酬劳,就让我为二位缔造一个梦吧?事实上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缔造一个梦……高易羽和德利多利都盯着梦中人,各有想法。
而梦中人坦然的说:“我能实现这世间所有的梦想,无论那是多么漫长、多么璀璨、多么不可思议的梦,我都可以为你们缔造一份。二位可以徜徉在梦里,在被无限拉长、遗世独立的梦中体验无穷奥妙。”
随着梦中人的呢喃,高易羽想了许多。换言之,她能做上一个极其庸俗、可以非常漫长的梦。
身为人类,最凡俗且最根本的念头,当然是最先涌现的——
我能在家里自由自在的歌唱、演奏、练琴……也没有任何人会带着菜刀来敲门吗?!
高易羽双眼发亮,觉得这过于美妙了吧?但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做的梦……她只能用叹息收尾,不得不开始琢磨其他选择。
比如,用这个梦,前往自己第一次聆听《the road of bones》的时候,再体验一次当时得到的情绪起伏?不不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更根源的专辑和乐队要更值得体验,比如《islands》、《the division bell》……
能洗刷掉已经积累多年的心路历程,用崭新的心灵去再度体验那些音乐的话,可能才是这个梦的正确用法。
但这样的话,还不如用这个梦,再从自己第一次听启蒙作开始,将人生原汁原味的经历一遍。那又会有很美好的体验,因为第一次做了吉他之后,每一次演奏水平的上升,带来的满足感也是相当丰盈的。
可——
那有些孤独了。
因为离遇到约安妮丝……有很远的日子。
高易羽的心情平淡了许多,她轻轻呼出叹息,但那并非为什么而遗憾,正相反,她发现自己的人生并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也并没有什么执念,需要用一场终会醒来的梦挽回。
“我就不用了。”她干脆的放弃了,并不遗憾,“当然,历史旅行我会帮忙的。”反正只是拿个录音机去录一段孩子的哼唱,没什么难的。
对此,梦中人相当惊讶:“没有……吗?”
“嗯,没什么需要的。”高易羽看向身旁的德利多利,“说起来,你们这些非人的怪物也能做梦吗?”
“能啊,我现在就在做着挽回遗憾的梦。”
笑着敷衍完,德利多利平静的看向梦中人,告知了自己的答案。
“为我保留即可,将来会用得上的。至于现在,告诉我历史锚点的位置,我让这家伙去一趟,事实上我们都挺乐意帮忙的,毕竟是为了象征其一生终点的专辑,去录制童年的历史采样。”
“什么意思,送我一个人去?”高易羽不太高兴。
“顺手的事罢了,为什么要劳我大驾?你小子……你这小丫头片子又不是第一次历史旅行,老手如你就一个人去呗。”
“也是。”这话,高易羽倒是很受用,历史旅行,人类里没谁比她有经验了。
于是,在客客气气的告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