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折枝看他这呆样就知道他成不了事。

“没用的东西，滚吧。”陆折枝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决定睡个回笼觉。

“陆折枝，你怎么敢……”乔思远“腾”站了起来，气急败坏。

一个枕头朝他打来，“要杀杀，不杀滚，别打扰我睡觉。”

枕头精准打在他那张清秀精致的脸上。

他气出男高音，“陆！折！枝！”

陆折枝用被捂住耳朵。

“本来只想拿回阿婉的眼睛，如今看来，还是杀了你省事。”他挥手，八十一根噬魂钉显现，“你害阿婉受了八十一根噬魂钉，今日我让你如数奉还。”

陆折枝翻了个身，脸蹭了蹭被子，真舒服。

死不死的，先睡觉吧。

“噗嗤”是钉子入肉的声音，奇怪，这钉子不痛啊，脸上似乎溅上了水滴。

能死就行，陆折枝等啊等，自己咋还没失去意识？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季玄清挡在她身前，身体被噬魂钉洞穿，染红了白色的衣服。

“季玄清。”陆折枝瞳孔紧缩，突然的心痛让她喊出了声。

这股痛来的莫名其妙，就像季玄清给自己挡剑一样莫名其妙。

“别怕。”他扭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陆折枝此时心情五味杂陈，有些情感，似乎不由她做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剧情崩了。

“师父。”一道女声震惊喊，“乔思远，你杀了他。”

她抱住倒下季玄清，想流泪流不出来，干巴巴道，“师父，师父你别死。”

可季玄清用仅剩的灵力推开了高婉，他看向陆折枝，“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吾……陆折枝，你可以抱抱我吗？”

陆折枝看着他祈求到近乎哀求的眼神，脑中涌现破碎的片段，冰清玉洁，不染纤尘，他说，“吾皇，我会永远保护你。”

出于人道主义，陆折枝上前，抱住了季玄清。

他的身体慢慢在她怀里冷却，生命流失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直到化作点点星光，悄悄散入她体内。

一时间天地变色，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似乎也在为他的离去而悲伤。

男主死了？

穿越第一天，男主祭天？

陆折枝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彻底风中凌乱了。

她自认什么也没干，男主先死为敬是什么鬼。

高婉想到什么似的，大喊一声，“乔思远，我要杀了你。”

陆折枝跳脚挥手，“师姐师姐，看这里。不是他的错，都是我的错。”

“婉妹，我是帮你报仇。”乔思远看着季玄清死了，心里高兴，拱他家白菜的猪终于死了，面上却委屈极了。

他也有理由委屈，毕竟他没打算杀死季玄清，是季玄清自己过来挡的刀。

他一掌把崩溃边缘的高婉打晕，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地将她护在怀里。

乔思远目光森冷地看向陆折枝，“陆折枝，你好生阴险，竟把我婉妹害成这般模样？”

陆折枝指着高婉脖颈上的红痕，“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

她可什么都没干，倒是乔思远刚刚那一下真狠。

她只是想去死，怎么就这么难。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乔思远站起身，“先挖了你的眼睛，等婉妹醒来，再让她处置你。”

陆折枝喊，“空空，拿石头砸他。”

杀她好说，挖眼睛没门。

乔思远将石头击碎，再回头，哪有陆折枝的影子。

人呢？

乔思远冷笑，没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从铜钱罐掏出三枚铜钱，随手一抛。

算不到。

竟然算不到。

他看着手中阴阳铜钱，喃喃自语，“怎么会算不到，这世间，只有一人他算不到。”

明明，以前还能算到的。

怎么会这样？

陆折枝……妹妹。

手中的高婉被掉在地上，磕到了桌角，他全然不顾，低声喃喃，状若疯癫。

＊

陆折枝想明白了，主角团一群疯子，还是别离太近了。

自己不若离开大明湖教，随便找个普通仇人杀了自己。

毕竟这些年她作恶多端，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

光抢小孩的糖葫芦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