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高大的门楼旁,两座凶猛的兽石像镇守着,由青云石建成的府邸外墙宽大厚重,巍然耸立,庄严肃穆。
往里走去,假山矗立,清流环绕。
主殿宽阔华丽,金碧辉煌,一根根碧色玉柱将大殿牢牢顶起,每根玉柱皆是盘龙窝凤。
大厅之内,布置着由古木制成的桌椅,与这富丽堂皇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的陈府主殿中灯火通明,有三人正坐在古木桌椅前推杯换盏,其中一个人很特殊,是个青年。
他头戴发冠,一身青袍,面容冷峻,眼睛锐利狭长,宛如深渊中的寒星,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气息。
这青年正面带笑容看向另外两个向他敬酒的人,一位是个中年人,双眼深邃,身子健硕,冷酷的面容透露出一丝霸道,另一个则是个青年,与这中年男子长相十分相似。
正是被秦不凡教训过的陈怜生,那中年人显然就是陈氏药坊的掌舵人陈雄。
仔细看会发现,陈怜生看向那冷峻青年时眼神在躲闪,透露出惧怕之意。
“来,卓儿,这杯酒舅父敬你”,陈雄举杯对着青年笑道,看着青年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陈雄也不生气,将杯里的酒一口饮下。
原来这青年叫王卓,是陈雄的外甥,陈怜生的表哥。陈雄有个妹妹,长得有些姿色,被一个修士看中纳为了小妾,于是生下了这王卓。
这王卓虽然是小妾所生,但是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十九岁便已经是炼气境二重,更是被净月国四大宗门之一的青阳宗收为外门弟子,有实力有地位,自然有傲视常人的资本。
王卓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举起酒杯,将敬酒的陈怜生直接忽略掉了,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随后对陈雄淡淡笑道:“舅父客气了,许久未见,母亲对舅父很是想念,于是让我来看望舅父你”
“二是我听母亲说表弟获得了青阳宗的免试令,将成为青阳宗的外门弟子,叮嘱我此番回宗门时将表弟也带走”。王卓在说起这免试令时神情古怪,他进入青阳宗已有两年,却还从未听说有什么免试令。
“哈哈哈,卓儿,待怜生进入青阳宗成为了外门弟子,你们便是同门师兄弟了,作为师兄,你可要替我好好管教一下怜生这小子,他从小娇生惯养,自由散漫,别闯下什么大祸”。陈雄高兴地说道,兴许是酒喝多了,脸色有些涨红。
“舅父放心,作为师兄,理应教导师弟”,王卓轻瞥了一眼陈怜生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好好,怜生,还不谢过表哥”。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热切谈论,陈怜生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免试令牌,早都被秦不凡那小子抢走了,不仅如此,还打死了他们家的一个锻体境修士。这件事情他一直都瞒着陈雄,没敢告诉他。
他不知道,一旦陈雄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原委,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越想陈怜生越是害怕,眼中满是惶恐,欲哭无泪。
“怜生,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向表哥道谢”,陈雄有些发怒,带着火气对陈怜生喝到,这不成器的儿子平时吊儿郎当就算了,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如此不争气,给他丢脸。
这王卓虽说是他的外甥,但却是青阳宗弟子,更是有一身不弱的修为,对他的客气也只是看在他妹妹的份上,并无半点亲情可言,要是将他惹得不高兴了,那可就……
被陈雄这么一呵斥,陈怜生原本就害怕的心更是快速跳动起来,目光躲闪颤巍巍的对王卓说道“多谢表哥”。
对于陈怜生的道谢王卓根本不在意,但他惶恐的目光却被王卓尽收眼底,心生疑惑起来,好奇的问道:“表弟最近是遇到什么困惑,为何如此惶恐,告诉表哥,说不定我可以替你周谋一二”。
“多谢表哥关心,我最近只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没什么大碍”,陈怜生假装镇定的说道,说完急忙转身擦拭头上的汗水。
此时正值夏季,怎么可能热出汗来呢?陈怜生这一番举动王卓看的一清二楚,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冷笑一声,又对陈怜生说道:“哦,既然表弟并无大碍,那就把青阳宗的免试令拿出来让我鉴定一下吧,免得被人骗了,拿到假令牌。不然到时候丢了舅父的脸面可不好。”
“哐当”,王卓话音刚落,陈怜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彷惶已经无法隐藏,嘴唇发白,说话直哆嗦:“这……这,我……”
看着儿子这副状态,陈雄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上前扶着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