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世自嘲的笑道。

她曾想过阻止她，却做不到。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坦白，或许会很轻松不是吗？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祈石深雪?”

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早晚会知道她的一切。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快到让她没有准备。

“你在骗我！那怎么可能，我在一个星期之前刚跟小韵说过话的，我还说过我要答应她回来的。你现在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人吗，呐，说话啊！”

不能接受?

理所当然，谁也接受不了熟悉的一个人突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的确是在骗人……我骗了所有人，包括……我……”

“骗人，你在骗人……”

“我在骗人，这点我承认。”

“你想说，你是个骗子吗？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让我以为夜鬼和小韵其实是两个人?你要我接受这个?”

“……嗯。”

韵世不想说什么，不被理解也在情理之中。深雪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一个事实摆在她面前，太难以接受。

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在改变，自己知道的一切被颠覆。这是距知道里世界的存在以来，第二次发生世界观的崩塌。

“我接受不了啊！我不相信！”

深雪径直丢下韵世，想跑到山洞外面 那里是大雨滂沱的雷雨天。

“噗……”

突然，韵世吐出一口鲜血，她身上的伤口流失的血液太多了，让她缺血。

她感到身体难受，好像要死了一样……

不过也没所谓吧，既然骗了人那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夜鬼……小韵！”

这个时候的深雪才发觉失态的严重性，她的任性瞬间土崩瓦解。

伤口感染了，很难受，跟没有了感觉似得，韵世真想就这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第219章 取子弹

外面的天空撕裂着闪电，狂风骤雨释放在大地上，源源不断的污水流入海洋。

山洞里的少女喘气声愈来愈重，她身上的伤口仍在流着鲜艳的液体，苍白无力的小脸上满满的倦意。

“小韵，小韵……”

深雪有些手足无措。她确实在几分钟前无法接受夜鬼和韵世是同一个人的事实，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事，现在是韵世的事她没办法不管。

“祈石深雪……走吧，一个人走……”

以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活下去是可以的，韵世她自己不行，她没办法拖累她。

况且，韵世也没有什么寄托的东西不是吗？

“不行，我做不到……”

深雪都要哭出来了，她这辈子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还没来得及接受夜鬼和韵世是一个人的事实，更为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她无从下手。

韵世不说话了，兴许是没有力气说话吧，也有可能是知道深雪这个人的性格，说太多也不顶用吧。

“子弹……”

“嗯?”

“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韵世无力的指着她的左腿，那里有一个显眼的枪眼，子弹就在伤口里。

“可是我不会……”

“那么你就不要管我。你什么都不会，留在这里看我死吗。”

虽然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深雪她确实是什么都不会……

“可是我……”

深雪她不想走，不想丢下她一个人走，她心里过不去。

可是韵世说的也没错，她无能为力……

很不甘心，明明说好要让她等自己回来，可是她没有等到她回来，她却出现在她面前。

韵世笑了，苦涩的笑了，抑或者是绝望的笑了。

她伸手抓住深雪的手腕，在深雪疑惑的目光中将她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胸口上的软绵绵触觉在手心扩散，这绝对是女生才有的东西，深雪虽然已经猜到这个事实，但自己真正确认的时候却又是这么复杂。

“你看，我的心跳已经快不行了，不用多少时间我就会死吧……”

感受着对方体温在流失，深雪的手紧紧抓在她胸部上。

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就算她什么也做不了，也总该有她能做的事。一定会有的，上帝不会抛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