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呆愣着，任由牛仔叔给她拿掉了堵嘴的布团，解开了紧勒的绳索，披着毯子愣愣的坐着。

“琉璃，怎么了？”许久，女孩才问出了一句。

牛仔叔还在扶腰顺气，挑起的眸子里有些意外的意思，却没深究，坐在了女孩的旁侧。几个深呼吸后，沧桑的话语才娓娓道来……

第112章 萝莉斗殴

“在那次的拍卖时，月虫出现了，你知道的吧。”

牛仔叔话语里有几分萧索，鹭曦光嗯了一声，脑袋里仍旧回荡着琉璃暴虐的身影，精神有些许恍惚。

“那之后，夜琉璃就和我的车队走到了一起。虽然有你给的消息，但我的车队也走的仓促，仍然损失了很多货。”牛仔叔叹息了一声，“唉……跑那一趟，差点把我的裤衩子都赔进去了。”

鹭曦光又嗯了一声，低声应答着。

“后来，我们一合计，还是得做回野狗。再次白手起家。就和夜琉璃合作，去接了任务。”

“一开始还没定好接啥任务，夜琉璃就直接看上了黑堂会的悬赏任务。”

“我们也和黑堂会有仇，能报仇又能挣钱的事，我们就一起接下了。”

鹭曦光点了点脑袋。看门狗的悬赏发布，不仅有来自军方的任务，也挂了许多绝土黑帮相互刺杀的帖子。黑堂会从琉璃小时候就开始活跃，这么多年下来，一定积累了不少的仇家。

“那些‘人员供应处’，就是你们杀的嘛？”鹭曦光确认着信息，牛仔叔无奈的笑笑……

“不是。”

“咦？”

“是夜琉璃一个人杀的。”

牛仔叔耸了耸肩膀。

“我们和夜琉璃的合作，也只有两次。”

“第一次的时候，夜琉璃就展现了今晚这种恐怖的能力，我的车队一起上，杀的人都没她一个女人杀的多。”

牛仔叔的手掌摸上了下巴，搓着自己的胡茬，意味深长的说着：

“她获得了‘奇迹’的力量。”

“拍卖的针剂最后是到了她手里吧？”

牛仔叔反问了一句，手掌掩着嘴唇，声音从他粗糙的指关节里飞出，携着鹰一般的眼神落在鹭曦光的脸上。

鹭曦光肩膀不禁一颤，抿紧了唇。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一刻，女孩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鹭曦光没有回应，牛仔叔却看懂了女孩的回答，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白气。

“我后续和夜琉璃见面的时候，她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已经不是最初时，挣扎报仇的稚气小鬼了，她变得很冷。”

“或者说……”牛仔叔的眼珠转到了一望无际的黑色里，那个方向是琉璃的屠杀正在进行的方向……

“她变得漠视一切了。”

“她最初上车的时候，我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有目标的人，虽然冷，但眼底有着不会熄灭的复仇火焰。冷，也终究是个小鬼……”

“后来呢？”鹭曦光打断了牛仔叔的话语。

“后来的第二次合作怎么了？”鹭曦光问道。

“第二次。”牛仔叔复念了一遍，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原本就没有多少温度的言语降到了冰点：

“她疯了。”

空气仿佛变冷了，鹭曦光不由得缩了缩身体，紧了紧毯子。

“我们和她协定，黎明前袭击奴隶市场，半夜却听到奴隶市场出事的风声，我赶过去和眼线接头，现场却只有一片死尸和一个像是死尸的……夜琉璃。”

“她笑着，身体上肉芽窜动着，身边还飘着一些半死不活的人。那些人里边，也包括了我的眼线。”

“我永远都忘不了，夜琉璃脸上蠕动着肉芽，一边肢解活人，一边向我露出笑脸的情景。”

鹭曦光又扯了扯身上的毯子，似乎这样就能让身体更暖些。

“那次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牛仔叔后仰开身体，话语略微轻松了些许，有种如释重负的疲惫感。

“夜琉璃早期的屠杀目标只有黑堂会。”

“现在……”牛仔叔声音沉重的继续道：

“……刚才被杀的人贩子，是我的目标，他们不是黑堂会的人……夜琉璃正在迈向疯狂和嗜杀。”

鹭曦光喉咙干涩着，低垂的脸颊表情难辨，整个人都一动不动的，外表像是一座石雕，内心却波澜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