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什么以身相许那些，就是条狗子，你对她那么好，也不该吠你了。”

“你一片痴心换来了什么？”

“什么都没，还被她甩脸色！”

“不值得啊！”

小鲜肉说得痛心疾首，唾沫星子在油灯下晃出光斑，一闪而逝。

鹭曦光不由紧闭起双眼，任由溢出眼眶的泪水被被子吸收，一阵一阵的羞愧感侵袭上头…

…自己的确没做过值得漫漫感谢的事情。

自从天堂谷离别，就只想着自己的计划。

在海燕看见漫漫，也总是刻意冷落。

即便是治疗了‘神灵低语’，那也只是应该做的报偿。

某萝莉回忆着，悄然遗忘了漫漫在‘黎明守卫的任务。客观来说，没有某萝莉的多管闲事，漫漫必定是死在欧洲了。

“唉。”小鲜**说还休，终于是用一声重重的叹息让谈话告一段落。

漫漫不知道是怎么了，低垂着脸，没有应声。

昏黄的室内空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全无动作，也无声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能听见房子外头有闲人聊天。听不清细节，只知道是在谈论海燕怪物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漫漫的脸颊抬起半寸，用略显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高哥，我还是……”

她话说一半，又被小鲜肉横断了话语：

“高哥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替你不值，你知道吗？”

“我……”漫漫开口无话。

“漫漫啊。高哥知道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她也的确漂亮。但是啊漫漫，高哥这句话你记好了，往心里记！”

“她那种绝情的人，你要分清了，你喜欢的是她的外表，千万别动真情。”

漫漫的眼睑低垂，眼珠盯着抱拢在桌上的双手，纤长的手指轻叩手背，视线转向小鲜肉，焦距却凝聚在那卷被子上。

小天使就在那里……她是怎么想的呢？她是怎么看我的？

不……

小天使真的，真的，看过我吗？

她的眼睛里面，自始至终都只有安琪拉一个人吧？

小鲜肉读出漫漫变化的表情，略微颔首，眉头舒展。那柔和笑颜映着灯光，嘴角的酒窝像是黑洞，渐渐扩大。给和善的笑脸带上了阴森气息。

他可能是话说多了，嘴唇干燥，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抹了抹，又缩回嘴里。神似狩猎中的毒蛇。

“你要早点想通，我也能早早放心。”

“你要玩嘛，有票子有粮食，到哪都能找到人陪你玩的。”

“你该做的不是吊死在一颗不能开花的铁树上，而是好好立功，票子多了，什么样的玩伴找不着啊？”

小鲜肉循循善诱，漫漫也没有表现出抵触情绪，似乎是被说动了。或许是气氛太过严肃，小鲜肉又插了几个荤段子调节，漫漫僵硬的表情才起了一些笑意，舒展开眉头道：

“谢谢高哥的开导，我已经想通了。”

“哦？想通什么了？”

小鲜肉明知故问，笑意盈盈。

想通你来找我的目的了。

漫漫心里怼了一句，面上却是恭敬。

你这人总有许多谋算。敢独自来谈话，肯定留了后手。

刚才一直强调我的‘崇神者’身份，就是在警告。

又一直和我讲小天使绝情绝义，就是在挑拨。

下一步，就是把矛头放在小天使身上，为这次的任务讨回损失了吧。

漫漫心里清楚，面上却更加恭顺，就像自己仍旧是他的手下一般，尊敬道：

“高哥您说的对。”

“她真的不值得。”

“我想清楚了，她那样的，我就馋她身子。”

鹭曦光蜷在被子里……即便羞愧，还是觉得漫漫这话很欠揍。

小鲜肉笑呵呵的，一脸欣慰，顺着风向说出了目的：

“漫漫啊，高哥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高哥您说。”漫漫恭顺答复。

小鲜肉和蔼的摇摇脑袋，摆了摆手：

“叫我高哥就是我的人，用‘您’就太生分了。随便点挺好的。”

漫漫笑应过去。

“我需要你去和那女孩接触，把她引到个地方。”

“哦？”

漫漫的声音里带着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