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街上的难民拽住了他。
难民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上,惊骇和哀求并存。
“救我……”
“带上我……”
难民求救的声音不大,却震得鲸鱼长一颤,整个鲸鱼组的战士都停了下来。
鲸鱼长的迟疑,鲸鱼组的停滞,让众多被钉死在地上,被打成了残疾的难民,都看见了生的希望。
“也带上我啊!”
“我也不想死!”
灰鲸的脚踝被人抱住,他本能的就把枪口瞄向了那,看见的是一个右腿齐根断掉的女人,正抱着他的脚踝,涕泪横流。
“救我,我在绝后局里有人的……”
虚弱的声音自旁侧响起,灰鲸转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针刺贯穿了右胸,插·在地上,挪动不了分毫的男子。
男子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要气绝,让灰鲸不忍直视,看向正在用手电扫视周遭的鲸鱼组长。
手电光下,针刺林立的街道上,那三十多的难民,至少有二十七八人在这里遇难了。
十余人当场毙命,二十多人或是断肢,或是钉死,全都在朝他们呼救。
灰鲸犹豫道:
“组长,我们带上他们……”
“哒哒!!”枪火鸣动,拽住鲸鱼长的那个难民被直接打死。
“清除障碍,即刻撤离。”鲸鱼长下令道,声音却没了之前的气魄,反倒有些颓气。
“是。”战士们响应着,声音也不算响亮。
枪火又闪动了两次,打死了一个纠缠太紧的难民,又打死了一个求死的难民。
战士们终于是从针刺的地狱里脱离,逃走。匆匆不敢回头。就连殿后的战士都刻意避开了视线。
针刺地狱里,仅剩下半死不活的难民和一地冒着荧光的碎肉。
鹭曦光倒是能体会那些战士的心情,她的视线掠过那些难民,也不敢多看,迅速选中一块在白光里消解的肉片,操纵一股血流注入其中。
那肉片消解的趋势一缓,开始生长。
同时间,鹭曦光操作另外一股血流形成个仅有课本大小的血墙,就地扎根,挡住了子弹的方向。
在难民的呻·吟声里,那子弹流光再次出现,精准的撞在了血墙上,弹开。
血墙留下了一个凹陷,又在血流涌动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司南挑起了眉头,她未曾想到那么一面薄弱的血墙能抵挡住她的反器材火力。更加好奇墙后的变化……
“你在惊讶。”万象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那个和鲸鱼组交锋的,是被称作‘母亲’的银发女孩。”
“除了她的银发以外。她的外貌、不死身都和特殊崇神者一致。我能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不。”
“我能确定她们是同一只月虫。”
司南回答着,尽力压制着内心的波动。
“原来如此。我会尽快更新她的档案。”万象答复着。
司南又开了一枪,子弹的目标是已经从肉片成长为心脏的残躯。正在白光里搏动。
随着鹭曦光‘本体’的生长,体积变大,血墙也拉伸成了课桌大小。
“铛!”子弹的流光又一次撞在了血墙上,血墙被洞穿,子弹也偏了方向,砸在心脏边上。
鹭曦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擦!血墙的血液太少,拉伸面积以后,厚度与防御力一同降低了。
这个心脏是仅剩的碎片了,一定要保护住!
可是……既要满足心脏的生长,还要保护越来越大的‘本体’,血液不够用了哇。
鹭曦光纠结着,操纵血墙复原,浓缩,维持着恰到好处的面积和厚度。终于是挡住了第三颗子弹。但这只是缓兵之计,血液不足是个硬伤。
鹭曦光看见地上的断肢和死尸,起了一个计划,却又有所迟疑……“铛!”
又是一颗子弹撞在血墙上,几乎把血墙洞穿。
司南通过‘探测’把鹭曦光的窘况看得清楚,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内心泛着喜悦感……
这是复仇的喜悦。
琉璃啊,那只把你陷于疯狂,将你变作怪物的月虫,即便是不死身,我也会一次又一次的为你复仇……直至她的或是我的生命到达尽头。
司南在心底念诵着,换过弹匣,再去感知那仇人,身体发出了难以自制的颤栗。像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