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看见鹭曦光不理她,却没放弃,又跑到了鹭曦光的脸前,笑容灿烂的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智障,智障的智,智障的障。
别和本大爷说话,本大爷是个智障。而且本大爷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子,才不是什么小妹妹。
鹭曦光又扭开了脸。看向其他的同伴。粗略一数,有二十多人,有人在屋子里生火,有人坐在行李堆上休息。有人在大厅里铺床。有人在街道上小便。
全都风尘仆仆的,似乎是一队正在迁徙中的难民。也不知道夜玲珑是怎么混进来的,自己又是怎么离开的那漆黑空间……
鹭曦光正思索着,那叫做李饱饱的女孩又挡住了鹭曦光的视线,笑嘻嘻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
鹭曦光不搭理,默念:
我是个智障,我是个智障,我是个智障,我是个智障,我是个智障……
李饱饱却孜孜不倦,问起了夜玲珑,“玲珑姐,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夜玲珑显然也不想理这个好奇的李饱饱,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可李饱饱也是贴心,绕到了夜玲珑的身前,确保夜玲珑看见了自己,又笑容可掬地问道:
“玲珑姐,你妹妹的名字叫什么呀?”
“她是月…儿。”夜玲珑答复的话语顿了一下,说出了鹭曦光的新名字。
“月儿。”李饱饱复述了一遍,看向天上惨白的月牙,她拧起的眉头带着些许不解。
毕竟在月虫末日的现在,月亮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代名词。月儿也已经不是甜蜜的名字,相反,还有些不祥的意思。
夜玲珑也想通了这层意思,补充道:
“她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但她发烧烧坏了脑子,变成了智障。不知道为什么只认这个名字。”
“哦哦……”李饱饱恍然大悟,看向鹭曦光的眼神变成了看可怜小猫猫的眼神。
“我就说她为什么一直不理人,原来是个智障啊,难怪了,真可怜啊。”
鹭曦光虽然催眠了自己很久,竭力告诉自己,这智障只是人设。但她的脑门还是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井’字……本大爷才不是智障!
你们两个很过分的哇!
本大爷才不是智障啦!那只是人设!人设!人设!
鹭曦光在心里叫嚣着,然而好巧不巧的,她看见了自己的【智障系统】,原本充足的底气就泄了一半。
她的心里狡辩着,又想起了漫漫曾给她的评价……‘…像个傻瓜那样挡在别人前面…’,‘…总是一副好骗的样子,像个笨蛋一样招摇过市…’……
这次会被夜玲珑捉住,也是犯了一个智障一样的错误呢……
鹭曦光想到这儿,她全部的底气都泄了个干净,难道我真的是个智障嘛?
在鹭曦光陷入对人生的探索和宇宙的思考时,夕阳最后的光辉消失了。天空如墨,夜色沉沉,荒废城市的破败大楼里罕见的亮起了火光。那是一群迁徙途中的旅人在此落脚。
大楼的门窗敞开着,不断的有冷风灌进来,只有坐在火堆旁,才能感受到些暖意。
二十多号人围着两个篝火,分成了两个篝火圈。一圈多是男的,另一圈多是女的。只有关系亲近的家庭成员,才未分男女,融在一圈。
鹭曦光和夜玲珑坐到了女人的篝火圈里,看着篝火中间架起一口铁锅,锅里煮了沸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蒸着白雾。
李饱饱拿着一个金属的口杯,在锅里舀起杯开水,坐到了夜玲珑的身边,她冲着鹭曦光嘻嘻一笑,又在自己身上摸索,翻出个贴身存放的小布包。
她把布包先摁在了自己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
鹭曦光投过去个奇怪的眼神,暗自想道:那里面难道是什么白色的粉末嘛?
李饱饱又把那小布包放在腿上,小心翼翼的摊开,显露出半个白净的蘑菇馍。这是她的应急口粮,像是今天这样没找到食物的日子,就靠这个果腹。
她掰出一角放在杯里,泡着水。又把余下大半用布包住,贴身放好。才取出那在杯里浸水的蘑菇馍,吃的幸福洋溢。
其他的女人们也都用碗杯装了开水,泡干粮吃。却没有一个挂着笑脸。
毕竟干粮可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而且吃干粮就代表着他们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找到新的食物,确实没什么可开心的。反倒是李饱饱的笑容才应该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