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定格在那里,不论夜玲珑下了多大的勇气,花了多少力气,那手掌就是打不下去。
不知道是不敢打这只月虫,还是舍不得打这个女孩。
夜玲珑那爆裂的怒火像是轰然的雷鸣,刹那间电光火石,霹雳震耳,刹那后重归寂静,只余下纷乱的思绪像阴雨般又恼又长,打湿了她的刘海。
黑暗里只剩下夜玲珑粗重的喘息声,和鹭曦光小声的呜咽声……
鹭曦光哭了,即便紧闭着眼睛,泪水也还是从眼皮底下流了出去。完全无法控制。
夜玲珑的话很伤人,翻起了鹭曦光最不愿意面对的两个问题……
终究是月虫。
终究是害了琉璃的凶手。
鹭曦光的哭声不大,即便是空灵的黑夜里,也是几乎听不见的。但在夜玲珑的“探测”里,这哭声还是太大了。
鹭曦光的哭相不丑,甚至很可爱,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哄她开心。尤其是在夜玲珑的“探测”里,更是让她怦然心动……
也让她感受到揪心的痛楚,不忍心再看这女孩的哭泣,听这女孩的哭声。她伸出手去,想要安抚这个哭泣的孩子。
但,夜玲珑怎么能温声细语的去哄一只月虫开心呢?
怎么能和颜悦色的去哄杀害了妹妹的凶手呢?
夜玲珑当然不能!!
夜玲珑不能温柔的拭去月虫脸上的泪水。
她颤抖着,收回了那几乎碰触到鹭曦光脸颊的手指。
夜玲珑不能柔和的抚慰月虫心里的悲伤。
她咬着唇,收住了那差点脱口而出的安慰语句。
夜玲珑能做的是……
把手掌捏成拳头,将嘴唇咬出血渍,一拳打穿沙发的靠背,呵斥道:
“不许哭!!”
鹭曦光被吓得一颤,却还是止不住脸上的泪水。
夜玲珑只好翻出了遮眼的布条,重新缠住了鹭曦光的眼睛。
仿佛只要遮住了那双眼睛,就不会再有泪水流出来一般。做着自欺欺人的事情。
夜玲珑又用兜帽将鹭曦光的脸盖住,再用围巾缠上一层,想要把那低声的呜咽都封印起来。
可是做完这一切的夜玲珑还是能‘探测’到鹭曦光掉落的眼泪,‘探测’到鹭曦光低低的哭声。还是能清楚的‘探测’到鹭曦光的悲伤。
夜玲珑吐了一口郁结的气息,胸口愤懑不已,像是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她只好不再关注鹭曦光反馈的‘探测’信息,选择性的把她排除在了注意力之外。
夜玲珑再一次抬起头,呼了口气,又想要把那心中的憋闷吐出去,然而这一次也没有成功。
她想了想时间。出来大概要二十分钟了,应该回去了……
她就把背包的拉链拉大,一手按在鹭曦光的脑袋上,把还在哭泣的小萝莉摁进了背包里。
鹭曦光不同于上一次的不情愿。这次的她哭了。很丢人。
即便是在黑成一片的地方,是没有人能看见她哭的地方,她也觉得丢人。
她很配合的被塞回了包包里,任由夜玲珑拉上了拉链,把包包变成了封闭空间,将她关在里面,她都一动不动的,乖巧得过分。安静得令夜玲珑都不适应了。
夜玲珑收拾好东西,用耳朵去倾听背包里的动静,但是背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夜玲珑不太放心,便用上了手,在背包上拍了两下。能摸到里面那只软软的萝莉。确信她还存在于包包里,没有溜走。
但,还是让人放心不下……
夜玲珑犹豫了片刻,又把注意力转回‘探测’里,鹭曦光反馈的信息上,这才确定了鹭曦光的状态。
的确还在包包里。虽然安静的过分,但是也还活着。没有睡着,没有昏迷。在极小声的呜咽着,泪流不止。感染得她自己都有些哀伤了……
“还哭、还掉眼泪。”
“你是眼泪做的吗?”
夜玲珑低骂了两句,对于鹭曦光有着相当程度的不满。但她骂的时候却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怕被鹭曦光听见自己的责骂,又惹她更加伤心。
夜玲珑不‘探测’,就要以为这不死的月虫死在里面了,不放心。
‘探测’了,又觉得她可怜,觉得自己对她太凶了,很揪心。
左右纠结,没有两全的办法。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背起重新装包的鹭曦光,回到了旅人们落脚的大楼里。
领头的男子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