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保持着冷静，一时间却拿不出解决方案。

“断空，带上无痕，你们暗中跟随，一定不能跟丢了。”

万象下过命令，就坐回了座椅上。钢铁的脑袋低垂，其中流转的金色光芒彻底消失，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铁壳。

第二世界的病房里，病床上，万象的本体久违的睁开了眼眸。

他的眼睛不似年轻人般清明，带着浑浊的色泽。眼角的纹路明显，脸上多有褶皱。少量的老人斑已经在他额头显现。在苍苍白发里更加显眼。

他从床上坐起，惊动了守在房里的看护。

“仲裁大人您有需要请让我……不，仲裁大人，不要拔吊针，您需要……”

“我需要找专家。”

“找心理学专家、谈判专家，各个领域都好，把懂交易懂人心的专家都邀请来。”

“要快……呼呼。”万象一口气说多了，就直喘粗气。一个看护出去传话，另一个看护立即给他上了氧气。

万象看着光亮照人的地板，其中隐约倒映出自己的脸庞。白发苍苍，形容枯槁。即便自己只是半百，却已经一副古稀老人的面目。

这具身体，比自己上次回来的时候，还要更老了两岁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不多时间，专家们就被带到了房间里，与万象会面。

万象依旧是在床上休息，在专家到来后坐起了身，一个记录员已经站在了他的床边，拿着小本本，聚精会神的当起工具人。

万象见来人只有三个，略有不满。

记录员从名单里翻出三人简介，逐一介绍道：

“这位是人类学博士。现在在从事绝土生物和边民的研究工作。”

“这位是从事崇神者心理研究的首席。在崇神者和正常人的心理学都有建树。”

“这位是曾任物资分配组组长，在任期间走私食盐一百三十五吨，有丰富的交易经验。”

“我，我已经劳改了……”那走私犯小声念念，被万象一瞪眼，彻底不敢说话了。

万象的眉头轻皱，直言正题：

“我找到了一个合作对象，与之谈判的过程很不顺利，急需分析她的心理模型。”

“你们谁是谈判专家？”

那三人都是静默，坐在那里像个鹌鹑。

人类学博士心虚得很。“我研究的是绝土边民和普通人的基因啊，特使和崇神者我也研究，变异生物也略懂一二。但我不研究人类行为学和社会学的，更不懂心理学的。”

“研究心理学，那，那位崇神者心理研究的首席比较懂。”

崇神者心理研究的首席接到一个大锅，一脸哭相：

“我虽然研究心理学，但主要是崇神者心理和常人的区别。以及治愈崇神者的精神扭曲。我做不来谈判。”

“谈判的事情，还是前组长懂的多。”

前物资分配组长，现走私劳改犯抓耳挠腮，摇头道：

“我不懂，我不懂。我就卖过点盐，他们都抢着买，我只会抬价，真不懂谈判。”

万象眼里尽是无奈……

为了人类阵营的生存。第二世界内部早就是按计划分配物资。已经没了自由交易。连个会做生意的人都没了。

为了发展关键技术，也把心理学、谈判学等学科锁进了资料库里。无人问津。

整个第二世界谈判经验最丰富的，大抵就是自己和另外两位仲裁了。但依照他对那两位的了解，这事他们是帮不上忙了。

他挥手退散了这群专家，一言不发的躺回床上。合上了眼眸。

移动指挥室里，万象视孔里的金光再次亮起，首先就问断空跟进进度。

断空带着无痕，用空间折跃赶路，加上无痕的‘零存在感’隐身，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飞速逃跑的鹭曦光和艾丽卡。报告道：

“报告仲裁，鹭曦光和其同伴一直在跑，已经出了平安城聚居点。”

“她好像是在躲着绝后局的人。很不愿意见到我们。”

“嗯，继续跟随。”万象的声音平静，答话的时候却垂下了头，透出种落寞感。

鹭曦光不想与我方接触吗？

过去的误会太多了，她不愿再接触我方是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