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色天堂在处决所谓“叛徒”的时候,更没有古代那种把人绑到十字架上公之于众的习惯,而巫晴的权限也不足以让她去调查当年的事情,所以那些历史,苏姬可以随便编。
“他……”
听了苏姬的话后,巫晴咬了咬下唇:“教了你多久?”
苏姬迟疑了一下:“5年,他是在我10岁的时候走的,被黑色天堂的人……”
“这么算的话,他应该独自一人撑了10年的时间……原来黑色天堂的上层干部也会说谎。”
“可是为什么……整整十年……为什么他整整十年都没来找过我……如果来找我的话,或许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一起……”
说着说着,巫晴又自嘲一笑:“是啊……姐姐喜欢雪犬和兔子,我都快忘记了,他从来不会让我做决定。”
“不管是觉醒也好,那些出击任务也罢,他从来都没有让我做过决定,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扛。”
巫晴难受的样子,让苏姬一下子不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弯下腰,抓过了一只从水底游过的小虾米,扔进了嘴里。
“他确实很谨慎,如果那时候来找我的话,我肯定也会和他一起走……那样的话我也会死,会被黑色天堂的人……”
“这么说,我们应该算是……同门?”
稍微擦了一下眼泪,巫晴望着苏姬:“你是我的……师妹?”
苏姬歪了歪头:“大概……算是吧。”
虽说身体是小师妹,但灵魂可是你口中的师父或者父亲——这句话苏姬可不敢乱说。
实际上,苏姬并不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先不说让别人知道自己这具小女孩的身体里是一位孩子都有了的成年大叔该是多么羞耻的事情,就连苏姬自己,也确确实实有过让人生重来的想法。
男孩子女孩子无所谓,苏姬一直都想真正地活一次。
她上辈子的人生,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生”,充其量只是“工具”罢了。
那时候的她是英雄。
而英雄在权力面前是什么呢?
是工具。
所以从有记忆的那天起,苏姬就一直在催眠自己“你是女孩子,你很可爱,这没什么不对,没什么好害羞的,这是女孩子的特权”等等。
上辈子的经历告诉了苏姬一个道理:人如果活得太清醒,就会非常痛苦。
生命本身就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活,要么赶着去死。
“他死在了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当着苏姬的面,巫晴捧起了她的双手:“我想去见他。”
“黑色天堂的人……把他的尸体带走了。”
苏姬说出了早已编造好的谎言:“他把我保护得很好,在生命的最后去了距离龙源市很远的一座小县城,黑色天堂应该不会怀疑到这边来。”
一缕阳光,落在了两名少女的中央。
“确实没有怀疑,他们现在以为你只是一个崇拜灵力者并一直在独自做无用功的小女孩而已。”
松开手,巫晴朝苏姬挪了挪,像好闺蜜一般用一只手揽住了少女的腰,望着狼之森林那边的硝烟,于阳光下露出了一个含泪的笑容——
“可以和我说说你和他的故事吗?”
“说一说他……为什么要背叛黑色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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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天堂与地狱一般,武者训练区狼之森林一带,被小河流分割成了两个对比鲜明的世界。
交谈的老师和学生,互相争斗的人类。
这边是从天空破晓而出的天使,那边是从岩缝缓缓爬出的恶魔。
眼泪,愤怒,哀伤,残忍。
和平,混乱,信赖,背叛。
“他那时候只希望妻子和女儿平安,希望能……有个家。
“他已经流浪了够久了,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里……”
小河边,感受着冰凉的河水欢快地从自己双脚淌过,和巫晴说完了上辈子自己经历的苏姬低垂着小脑袋:“可是黑色天堂的人却没有遵守约定,他们把那个村子……烧了。”
高空中路过的飞行器,在蔚蓝的天空中央拖出一道长长的航迹云。
狼之森林里面的战争似乎停了,炎热的灼眼阳光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从耳边呼呼吹过的夏季风。
“原来是这样。”
静静地听着苏姬说完,巫晴点了点头:“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