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到任何回复,秦无缺倒也不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每个人都动过手了对吧,那么——是不是该我了?”
平淡的询问语气连宣战布告都算不上,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危险的警报声刹那间在他们脑海内大呼小叫着拉响,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全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扛刀的年轻人从满地弹头的包围圈中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大厅中央,站在最初撞门飞入的两具尸体中间,悠闲地单手插袋维持着扛刀的姿势。
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下一秒,十多颗头颅冲天而起,高高扬起的刺眼鲜红绸缎充斥了每个人的视野。
于是。
杀戮,开始了。
信手挥舞刀刃砍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帮分子的脑袋,秦无缺反手就把手中唐刀当做标枪掷了出去,在横空跨越十几米后精准命中了另外一名黑帮分子,落点正中其心口,强大的力道在刀刃完全贯穿身体后又带着那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霎时间,全身的血液都从背后喷涌而出,足足染红了半面墙壁。
有人试图从背后开枪偷袭,却不料才扣动扳机就突然发现秦无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原地,失去攻击目标的子弹一下子变为了杀伤友军的利器,当场命中直线路经上的另一位黑帮分子。
还有人试图趁乱偷偷逃跑,结果还没来得及摸到门边就被一抹微不可查的寒光划拉过脖子,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捂着飙血不止的脖子嗬嗬着倒在地上。
一时间,之前还主宾尽欢喜气洋洋的寿宴现场变成了惨烈的屠宰场,枪声四起惨叫声源源不断。
所有人都在盲目地扣动着扳机,飞来射去的子弹在大厅中交织成密集的火力网,却始终无法捕捉那一抹神鬼莫测的身影。
然而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在秦无缺高效而迅速的斩杀下,大厅中回响的枪声变得越发稀落直至彻底停息,到最后连喘气声都几乎听不到。
鲜血漫遍地面,本就大红色的地毯被血水浸泡其中,已经死的和还没死但也快了的横七竖八着伏倒在地上,偌大的大厅中血腥味弥漫,现场唯一还站着的就只剩下台上孤零零的老寿星。
秦无缺提着刀大步走上舞台,伴随着一连串细细索索的声音,这家伙脚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还套上了两只打包餐饭用的塑料袋,把满地无处可躲的血水与鞋底分隔开。
在料理完了所有拦路者之后,他终于有功夫看了眼这次暗杀行动的真正目标人物。
“嗨。”秦无缺很有礼貌地挥了下手致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人声音嘶哑。
在日本这个全世界唯一一个允许黑道组织依法存在的国家,他一手建立起的组织已经占据东京这块地盘长达四十多年将近半个世纪,掌管着整个城市所有的地下交易,每一袋粉每一颗子弹都必须经过他之手。
就在前几天,他的手下截获了一批来历不明的军备,疑似从境外走私流进日本。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批军备的流入,是没有经过他同意的。
当时他还坚定认为这是有人对他的挑衅,觉得他年纪大了提不动刀了对地下生意的掌控力大不如前了。
只是碍于自己已经在筹备中即将到来的寿辰,他没有在第一时间下令彻查此事,而是准备在寿辰之后再进行深究。
结果岂料寿宴才刚开始就遭遇了刺客,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大半辈子才建立起的黑道组织也被人在短短几分钟里杀了个精光。
“我是谁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有人花钱找我买你的命呐。”秦无缺挖了挖耳朵,“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情了的话我们差不多也该结束……”
砰!
一声枪响在他身后骤然炸响,在这死寂一片的大厅中宛若一道惊雷般,一个圆圆的血洞出现在了秦无缺的脑门上,从后脑勺一路贯穿至眉心,丝丝鲜血从中流淌出来。
看似受到致命伤害的秦无缺身体微微一晃,些微惊讶地回过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一个已经被他割破颈动脉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黑帮成员,居然以惊人的意志力在临死前奋起最后的力量抓起地上的手枪朝他开了一枪,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枪法和时机抓得不错,可惜呐,死亡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我了,现在我们正处在冷淡期。”摸了摸额头上已经快速收缩愈合的圆形弹孔,秦无缺说。
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