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自然垂落于身体两侧，同样也是赤手空拳，看到后者摆出的格斗姿势不由地发出了噗嗤一声。

“截拳道？你也懂截拳道了？”

“有幸练过一段时间。”

秦无缺低下头似乎叹了口气：“那教你截拳道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练武要先练德？”

“我姑且自认为我的品德没有太大问题……”赤井秀一针锋相对道。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阵凌厉的腿风便已经拂面而至，破空声直接盖过了铺天盖地的落雨声。

赤井秀一脸上神色一变，刚想抬手格挡却已经晚了一步，格挡姿势还没成型就被瞬息而至的大力一脚给横空扫飞出去，当场整个人飞出数米重新摔回水潭中。

这一脚倒是没让他骨断筋折，只是落地姿势较为不雅，看上去就像只蛤蟆趴在泥潭里。

“这就是你所谓的练过一段时间？认真的？”秦无缺忍不住嘲笑，“人家截拳道推崇的是不拘泥于固定套路形式，要如流水一般，讲究一个后发而先至，怎么到你这儿就拉了胯，成了立定挨打了呢，那我建议你还不如去练练人家少林寺的金钟罩铁布衫，说不定多练个几年下来练出一身横练功夫还能去工地上搬搬砖头，就算不慎被高空抛物砸到也不至于直接进icu。”

“确实……不能拘泥于形式，说的好啊……”

被踹翻在地的赤井秀一趴在地上暗暗蓄力，待到秦无缺靠近时他突然猛地一跃暴起，飞身将后者扑倒在地。

高手间你来我往的过招一下子降级成了地痞流氓之间的打架，双方都在泥水中快乐地打滚，画面仿佛切换到了上个世纪少儿频道里奥特曼，那时的奥特曼还没有现在这么多华丽的光效，百分之九十的打戏都要靠着皮套演员一招一式慢动作似地打怪兽，突出一个蠢萌。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不管是多精彩话里的招式都难以施展出来，唯一能够决定胜负的就是比谁的下限更低。

显然在这一块秦无缺有着决定性的优势。

正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在翻滚过程中，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是一记膝撞顶在了赤井秀一的裆部。

强行压抑着的痛呼混杂在雨声中，身为男性天生致命弱点遭到暴击的fbi探员当场痛苦地拱起身子，像只蛆一样蜷缩在地上，原本死死控制住秦无缺双臂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向下伸去。

这是出于生物的本能，非个人意志所能抗拒。

然而秦无缺并没有给赤井秀一这个机会，他直接一把捉住后者因剧痛而行动迟缓的手腕将其按死在地上，然后果断开启了无情连打模式。

拳点快如雨落，怒吼更胜雷鸣。

“你特么也配跟老子提武德？故意碰瓷去欺骗女孩子感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就是你所谓的武德吗？啊？说叛逃就叛逃然后把自己女朋友丢下这就是你所谓的武德吗？啊？你这种人也配有女朋友？”

“……”

赤井秀一很想回他一句这明明是你先提出来的，只可惜他连张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方面来自裆部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还在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另一方面秦无缺全往他脸上招呼的密集拳点让他根本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张嘴就被一拳干飞半颗门牙，只得默默承受。

很快，fbi搜查官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就被打成了猪头。

而秦无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意识地放缓了落拳的速度，从一边暴打一边狂骂转为了打一拳头骂一句。

就想玩moba游戏，单纯的乱杀是无法给予玩家快感的，就像在人机里砍瓜切菜那属实没什么意思，有意思的还得是一边乱杀一边用语言挑衅激怒对手。

那才是最爽的。

“可是不管你再怎么愤怒你都没办法杀了我，不是吗？”挨打过程中，赤井秀一突然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幽幽道。

闻言，秦无缺即将落下的拳头顿时为之一滞。

“凭什么？”他问。

“也许我应该换个说法。”赤井秀一扯了扯嘴角，吐出口血红的唾沫，“你不是做不到，而是你不能，也不敢，因为就在你来之前我刚刚跟我fbi的同事通过电话。”

“所以呢？”

“所以只要我一旦在纽约出事，我远在日本东京的fbi同事就立刻会对宫野明美采取行动，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

秦无缺沉默了一会儿，挠挠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