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能以极快的速度传到里昂·劳的耳朵里,并让他的血压当场像温斯顿那样升高。
位于新加坡某处被椰子树及各种亚热带植被环绕着的豪华私人海滨别墅中,某知名保险柜专家正坐在自己日常工作的书房里。
书房的装修相当考究,顶足天花板的巨大书柜背靠着墙壁环绕房间四周,书架上放满了各类有关犯罪心理学或是侦探研究方面的书籍。
浅色的亚麻窗帘遮挡住窗外照入的午后烈日阳光,静音状态下的空调导风叶缓缓摆动着,向房间里不间断地输送着徐徐凉风。
里昂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却没有在和往常一样工作。
他坐在柔软的真皮电脑椅里,两眼出神地看向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外,眉头微锁着,时不时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一口,然后放下并继续眉头紧锁。
里昂很焦躁,这是一种连他自己说不出由来的焦躁感。
就好像平时考试总是不及格的差生,好不容易在期末考试中算算做出来的题目的得分加起来刚好能够及格,却又不确定自己做出来的这些答案是不是一定正确,那种成绩报告单到手前,徘徊于可能能及格和可能不及格两者之间的焦虑感。
可理论上来说他不应该有这样的焦虑感才对。
几十个人对付几个人,还只需要把一个人送进医院即可,这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能打的总共也才只有一个人,其余的两个还都是女人。
女人能有什么战斗力?
里昂发自内心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也想不通自己的焦虑感究竟从何而来。
而也正是这一点,使得他的焦虑情绪进一步加重。
贾马尔丁此时正坐在正对着距离办公桌不到五米开外的会客沙发上,双目微闭双臂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
当然他没有真的入定,毕竟他修刁的是空手道,而不是某种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的佛门拳法。
他只是刁惯于在锻炼以外的时间里没事就像这样闭目养神,以此保证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时刻让人处在最佳状态。
以及……这样还能让他避免在听到自己的雇主发出的叹气声,从而产生尴尬的情绪。
里昂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委实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
叮铃铃铃!
毫无征兆的,经典的老式电话铃声在书房中倏然响起,是从里昂办公桌上那台拨号电话机样式的座机里传出。
贾马尔丁下意识睁开眼睛,他在睁眼瞬间就看见里昂以极快的速度一把从座机上抓起话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似乎相当迫切的样子。
里昂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激动,便在拿起话筒电话接通后顿了顿,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沉稳开口道。
“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混账!”
低低的怒骂声从电话另一头传来,蕴含着十足怨毒愤恨的情绪,似乎还非常痛苦的样子,令里昂不由得为之一愣。
“你竟然敢欺骗我,我告诉你,我们这件事情还没完……还没完!等着吧!你死定了!”
在一连串连威胁带诅咒的谩骂之后,电话就被直接挂断了,而里昂甚至只来得及说了他开头的那一句话。
其实在听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的时候里昂就大致已经明白过来了。
毫无疑问,是他花钱雇去试图把秦无缺送进医院的那帮人失手了,而且失手的还非常彻底,估摸着是阴沟里翻船的那种程度。
他放下话筒,独自表情扭曲了一会儿,咬牙咂了咂舌,转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是我,我需要你们在今天晚上来一趟码头,情况有变。”
……
当夕阳彻底沉下海平面,被阳光普照了一整天的世界四大国际金融中心彻底进入夜晚模式之时,在新加坡附近鲜有游客至的海域上,一艘饱经风霜的快艇如同一支利箭划过海面,掀起黑色的波涛。
在一处几近废弃、被嶙峋礁石包围的沿海小码头上,里昂手提着一只沉甸甸的保险箱早早地等候在这里,身后还跟着临时兼职成为他贴身保镖的贾马尔丁。
他站在码头上,看着那直奔海岸码头而来的快艇由远及近,从一个小黑点渐渐变得清晰可见,最终携着浪花与引擎的轰鸣声停在自己面前。
一个穿着红色唐装头发散乱不修边幅,颧骨高耸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人从快艇上跳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