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
秦无缺以一个标准的亚洲蹲俯身蹲在泳池的边缘,俯视着下方的新加坡大地,从泳池中像瀑布一样流下去的水被他的双脚就像中流砥柱一样在中间分割开,从两边丝滑地流下。
昨夜繁华平静的新加坡大都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个在炮火中飘摇的新加坡。
不久之前才刚刚突破海堤防线的中富集团大油轮此时此刻已是深入滨海湾,在海湾内像条暴怒的大鲸鱼一样自毁式地横冲直撞着。
大面积的堤岸在油轮的重力碾压下轰然崩塌,掀起的巨大海浪直接冲上陆地,淹没大片的城市与森林。
至于先前的那一发火箭弹显然是某个闸总手滑社偏了的结果,在秦无缺的视角中,一枚枚拖着长长火光的大威力火箭弹都是从油轮的船头甲板上飞出,朝着一个个不同的方向,将新加坡炸得七荤八素。
金沙酒店的大楼外壁上也多多少少挨了两下,好在它建造之初的四十亿英镑没有浪费在太多根本没用的地方,酒店的建筑质量相当硬实,在硬吃了几发火箭炮之后愣是晃都没晃一下。
借着火箭弹发射出膛瞬间的亮光,秦无缺看清了油轮甲板上那人的脸。
他不认识,但他认得那种穿衣服的风格。
“海盗?他们这是准备把新加坡整个炸烂?”
秦无缺愣住了,一股滑稽而荒诞的感觉在他心头油然而生。
事实上从很早很早之前,这个早指的是追溯到数个世纪之前,海盗就逐渐衰弱。
最初的海盗凭借着一艘船和满腔的勇武,只需要一把弯刀一支火枪,再加上一瓶朗姆酒就能在大海上叱咤风云。
可随着各国海军对水路方面军事的逐步发展,海盗们的生存空间就逐渐被压缩了,从原本的看到国家海军还能冲上去硬刚一波抢点东西,逐渐演变为看见了直接掉头就跑,还不一定能跑掉的尴尬局面。
就好像原本大家都菜的差不多,顶多是你持着多兰盾,我拿着多兰刀的区别。
到后面海盗这边才刚做出第一个大散件,人家对面都掏出三神装来了。
这还怎么打?
导致的结果就是当今的海盗虽然依旧还存在,但威名和规模跟当年几个世纪前的老前辈比起来,根本就是海上霸主和村里恶霸的区别。
那么问题来了,在海盗生存空间被压缩到极致、式微到极致的当今,居然还敢于这样大举进攻这样一个国际金融中心,这帮海盗是疯了吗?
秦无缺一时间硬生生给整不会了。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哪怕是混乱中立的“我乐意”也不失为一种理由。
不过能让这群海盗不惜大举进攻新加坡的显然不会是“我乐意”这样的理由,而是更加有说服力有诱惑力的,能让他们不惜搭上老命也要干这一票的……
就譬如说他们手上的海洋之心……啊不,我是说绀青之拳。
海贼王的象征,这玩意儿在以前或许还是个含金量很高的玩意儿,但现在在秦无缺看来它就是单纯一块比较大的珍稀宝石。
就好像你玩某个叫尻尻飞车的deadgame拿了个全国冠军,你就是直接说自己是宇宙冠军都没问题。
秦无缺至此基本可以确定,但不能完全确定,他冥冥之中总感觉自己似乎漏算了些什么。
这种时候要是某个高中生侦探在就好了啊,有什么事情直接扔给对方去想就可以了……某只狗头心想。
这么想着,秦无缺再次一个虎跳跃回岸上。
“情况怎么样?”银发美人问。
“有点……糟糕。”秦无缺实话实说,“貌似有一帮海盗从滨海湾冲上新加坡来了,我不确定他们具体想干什么,但我们手上确实有着他们很有可能会想要的东西。”
“绀青之拳。”银发美人脸色微微难看。
“见鬼,居然这个时代还能遇上海盗?”伏特加囫囵着舌头大声说。
他这会儿正手里捧着一杯忙里偷闲从旁边冷饮店里自助来的桃子冰沙呼噜噜地吸着,顺带还给基安蒂科恩基尔他们也一人弄了一杯。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如果这帮海盗真的打算进攻新加坡的话我们至少得保证自身的安全。”
银发美人当机立断,果决道。
“所有人立刻回各自套房,武装好自己,五分钟后还是这里甲板集合!”
“琴团长你们手上没有武器,我护送你们下去?”秦无缺转了转手里明晃晃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