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莉萍破涕为笑,踮起脚来,在祝丰年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亲得祝丰年骨头都轻了几两,也不管汪莉萍是不是带了妆,一把搂住小娇妻,照着嘴唇就狠命地吻下去,吻到汪莉萍气喘吁吁,用美甲掐他腰眼儿肉,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扭脸就去找自己大姐算账。
祝丰年姐姐在堆礼物的房间等着,等了几分钟没见人来,刚要打电话去催,谁知门一开,自己亲弟弟来了。
“你怎么来了?”祝大姐不明所以,“你不是要陪你们单位领导?”
祝丰年沉着脸,道:“我听说你这儿分回礼的人手不够?我刚看到姐夫在外头跟保安聊天,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请姐夫来帮帮忙,还有舅舅、舅妈一家,也可以帮忙。”
祝大姐面色大变,“那怎么行,舅舅、舅妈是长辈,你怎么能叫长辈来帮你做事!”
祝丰年冷哼一声,“你连外人都叫了,还怕叫什么长辈?”
祝大姐愣了下,明白过来,气道:“好啊,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吹得枕头风,是她要你来这么干的吧!我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这种吃百家饭的人,刁得不得了!”
“大姐!”祝丰年没想到祝大姐当着自己的面,还那么不给自己老婆面子,顿时大怒,道:“莉萍虽然以前是我们家的阿姨,但现在已经是我老婆、是你的弟媳妇了,你讲话放尊重一点,不然以后不好相处。”
祝大姐从小是家里老大,性格张扬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顿时跳脚道:“不好相处就不相处!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你以为我会跟个阿姨相处?还要我尊重她?我为什么要尊重她?一个乡下刁民还配要我尊重?谁不知道她是冲着我们家的房子才嫁给你的?就你还拿她当个宝,我看你是想女人想昏头了!”
又苦口婆心道:“阿弟,我晓得你的想法,你是觉得你身体不好,讨个老婆不容易,但你不要拣到篮里就是菜——”
“谁说我身体不好了?”祝丰年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打断道:“我身体好得很!你少胡说八道,倒是你,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不讨老婆,不生孩子,家里这六套房子将来就都是你的了?我告诉你,你那是在做梦!”
他又指着一屋子的礼品,道:“这些回礼你也不用分了,就放着吧,我不发回礼,难道别人还不吃我喜酒了?!”
说罢,拂袖而去。
留下祝大姐,在原地气得血压都高了,最终也不知道怎么想通了,打电话给她自己老公,“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帮我做事!”
松海人喜欢“8”,17点58分,婚礼正式开始。
台上正在进行的是父母发言环节,祝丰年妈妈心宽体胖,红光满面、手持讲稿,口沫横飞,一旁的汪莉萍爸爸则是瘦小枯干,畏手畏脚,如对大宾,如临大敌。新郎新娘站在舞台侧面,像一对惟妙惟肖的人偶。
祝丰年妈妈说:“感谢我的亲家,培养出汪莉萍这样好的女儿,嫁到我们家。”
汪莉萍爸爸说:“应该的,应该的……”
台下一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