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房间里边除了一张椅子一个床铺,实在没有能坐下的地儿。
她略带嫌弃的床边边沿,挑了个位置坐下。
苏己挠有兴趣的看着她。
“有事?”
花山院清了清嗓子。
“你对前辈都是这副态度的?”
“哈?”苏己以为自己听错了:“前辈?”
“对啊。”花姑娘伸着个手,一指一指的掰着:“我年纪比你大,出道也比你早,就连进修班的注册也比你先,你叫我一声前辈,不过分吧?”
蓝丝带的最佳新人怎么就给了这么一没情商的女孩?
苏己对这种名义上的称呼其实并不介意,只是笑笑。
“樱内前辈。”
喊着个哄小孩似的。
她眯了眯眼,似乎显得格外的受用。
苏己有些好笑,又有些微微的郁闷。
不管是谁,在面对自己时,总喜欢端着一副或是前辈,或是姐姐,或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长辈的模样,拿捏架子。总而言之,就是喜欢把她苏己当成一个还需要照顾的孩子看待。
比如秋棠。
犹记得自个儿外出念书时她对自己叮嘱。
从衣食住行,到交什么朋友,事无巨细,一一说过。
还比如愁哥。
还有……
由纪。
简直了。
她这人看起来就有这么弱气这么需要人照顾么?
性子是随和了点,但也不至于一副万年总受的模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冷下来的花山院有些无辜,心底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说出嘴的话,听着始终带有一种跋扈傲气。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苏己坐在椅子上,背过头去,轻轻翻了翻桌面上的课本。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做课业了。”
“我……有事。”
她挠了挠头,脸闷得有些发红。
“有事说事啊。”
苏己歪着个脑袋,笑着看她。
花山院同学倚在床边,双手抓了抓围栏,忽然开口。
“我看了你拍的那个《司努司姆姆力克的恋人》,拍得很好。”
苏己扬了扬眉头。
“然后呢?”
这话听得很像客套,唔,就是那种反正都要合作了大家打好关系当个好朋友嘛这样的感觉。
况且,随着电影热映,网络上对这部电影里边的表演早就有了定论。
影后小姐碾压众生。
而新人花瓶,哪怕年限在高,那也是只能被碾碎成渣的存在。
“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山院有些急了,她从床上站起,结果心急之下却是磕着了床上的拦槛。
她捂着头蹲到了床里边,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低声的呜咽。
苏己瞧得有些心疼,到浴室里边用毛巾接了接热水,然后递给了她。
“我就是觉得你演得好。”她接过毛巾,语气倔强。
苏己调侃自己已经成了习惯,她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她对面。
“我哪儿演得好了,就是漂亮而已。”
她笑得有些古怪,好像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认可了她自己花瓶的位置了。
花山院仰了仰头。
“我就说你这人奇怪。”
“哪里奇怪了。”
“女孩子,长得漂亮本来就是自己本身优势,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把漂亮当成负担的样子?”她拧了拧眉间,飞扬的眉角,看上去,就似着生气了一般。
“演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漂亮有漂亮的演法,老是顾忌着花瓶花瓶的,能把戏演好么?”
她说的话有些直,丝毫不见掩饰,脑海中有什么念头,说的便是什么念头。
苏己眨了眨眼。
她忽然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结症是什么了。
她挺漂亮的,众所周知,但又不许人拿自己的花瓶脸蛋说事儿。
这是不是有些作了?
虽然她自己心底清楚,她抵触自己这一张漂亮脸蛋,终归还是打心底的没把自己当女生。
但由外人看去。
这副模样,多少有些骄傲了。
苏己抬了抬头。
骄傲归骄傲,话又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