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的气氛像是给一位越战老兵送别一样,肃穆的诡异。
而后,德州老哥三人组自觉地退出了仓库,把空间留给了罗丝芙和秋原爱琉。
也不知是美国公民的保密素养,还是单纯地不忍心看接下来的画面。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那么暴力的好。”
秋原爱琉放下了手里的马刀锯。
“是……不然真的会觉得自己在谋杀历史啊。”
罗丝芙也把撬棍甩到一边。
“先发动引擎吧……刚刚的路噪加风噪配着披头士实在听不出什么来,”罗丝芙拉开车门,打着火,“秋原爱琉你把引擎盖打开听听有什么动静。”
“没问题。”
罗丝芙闭上眼睛,任426 hemi怠速的闷声低哼灌进耳朵。
她得给这辆车做一次简单初步的nvh筛查。
nvh即为noirshness的缩写,也就是汽车的噪音振动声振粗糙度管理,这基本上是个玄学,经常有诸如急加速时全车蜂鸣的来源是缺一块泡棉未装的后天窗排水孔,后备箱严重异响初步怀疑是碳罐共振实际原因是底盘固定销在急刹时松脱,上桥时车辆晃动不止工程师公关无果只得找顾客现场调查最后发现原因其实是……桥在晃之类的情况,这也使得广大nvh工程师被折磨出一对金耳朵,上车兜一圈连哪扇车门的门铰链得上油都能听出来。
虽然罗丝芙不是专业人士,但是嘛……
她可在不少方面都把专业人士吊起来打过。
她睁开了眼睛。
“引擎有点不对……下面。”
罗丝芙说。
她把这辆车引擎的声音和一台正常的426 hemi在脑内进行了一番比对,二者几乎没有差别——前提是在路上跑,大量的其他噪音盖过了微弱的异状。
现在这异常略微的清晰了起来。
“把车架起来,”罗丝芙离开了跑路鸟,“我要看看油底壳。”
“啥玩意儿?我还以为会缝后座里呢?”
“你刚坐的就是后座,屁股和背都不疼吧?”
“也是……”
举升机吭哧吭哧的响了几下,然后便是液压泵工作的哒哒声,不一会车就被升到了两人头顶上,虽然这老家伙满身油污,但力气还是够足。
“湿式油底壳啊……”
“sodayo。”
秋原爱琉的日语非常纯正。
“你这么一说这辆车突然臭了起来……”罗丝芙敲打了一下引擎的油底壳,听了听回声,“机油桶有的吧?先放机油。”
“就算你这么说,底壳这边你一个人也不行吧,”秋原爱琉瞥了一眼,说道,“我喊一下强尼吧,那大叔看起来也挺有货的。”
“说的也是,那你去喊一下吧。”罗丝芙手上动作不停,说道。
“什么叫‘去喊’啊,”秋原爱琉耸耸肩,“去了还喊个屁!喊是这个样子的!”
“强尼先生!fbi现在要征用你的劳动力!我们要拆一个引擎!”
这一嗓子吆喝地,把罗丝芙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这家伙姓目力不姓秋原了。
“ok!sooooooooon——”
门外传来一声回答,事实证明,通讯基本靠吼是全世界的乡下的通用法则,强尼老叔这一嗓子听着就有种娴熟的韵味。
很快他就拉开了谷仓的卷帘门钻了进来。
“啥?拆引擎?机油放了没?”
秋原爱琉点点头,指了指一边的机油桶。
强尼大叔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对两位美女探员投以肯定的目光,然后说道。
“没问题,这种脏活两位就别亲自动手了,我来。”
结果证明强尼大叔是真的非常有货。
有货到秋原爱琉和罗丝芙只有递工具的份儿。
原本以为是两个人干不了的活,叫了个帮手……结果来的帮手一个人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变速箱的螺栓没几下就全拧了下来,在盘子里规规矩矩的码好,各种油水电路分分钟便被断开,同时被胶带简单的扎起,这德州佬虽然看似粗放,但对车辆却十分认真。
车辆刚被从举升机上放下,和叔叔配合默契的菲尼根只是听了自家叔叔喊了一句“过来顶上”,便一步到位地开着叉车进了车库,把引擎从引擎舱中提起的方式村到了一个境界:几根绑在货叉上的铁链相当随性的往引擎上一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