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依然在好好生活,有任务做、有东西可杀、有钱够花,这样按照自己的步调活下去。
生命是什么?
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很清楚死亡是什么。
“贝妮。”
她掏出一叠薄薄的照片,按照背后写着的电话号码排列着顺序,盖伊塔诺之后,应该是另一个看起来笑容可掬的中年肥仔。
不过她选择把最下面的一张照片抽了出来,放在了最上面。
这些照片的最后,是一张红发的少女咬着匕首耍酷的照片,照片上什么都没写,只有那个穿着白背心的红发少女,她胸部饱满,头发扎在脑后,怀里抱着一把狙击枪。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笑面”露脸的照片,因为她永远戴着银色的面具。
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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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所离看着照片上一手持刀,另一手僵硬地比着v字手,露出犹如整容手术失败般笑容的微笑的金发女孩,叹了口气。
“维瑞拉……”
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以前她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和自己搭档以后好不容易渐渐地有了点人气,但即使到了现在……她大部分时候还是理不清对方的脑回路。
虽然对方一般情况下思维模式很简单,但是经常就会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奇思妙想。
和她在希腊的时候也是,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个口味寡淡的家伙,会突然觉得一些口味鬼畜的东西“美味”。
猪油和白糖馅的生煎包怎么吃嘛,真是的。
真是奇怪,明明对方这次都是来杀自己的了,自己却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果然杀手是不能有同伴的啊,从前只以为这是一句中二的话,现在想想,这话好像一点也没错。
从苹果开始,自己身为杀手的那颗心就已经开始日渐崩坏了。
尽管依然表现地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维瑞拉却是越来越强,大概自己离开之后,身为最强杀手所不必要的那一部分,正在逐渐被她舍弃吧。
高黛关于她的推理已经发了过来,真是和以前一样笨拙,让莫所离都想要替她重新规划一下顺序了。
但是这也是她日趋巅峰的证明。
自己也许会死呢……不,倒不如说,十有八九会死。
不过自己哪怕死去,想必罗丝芙也有办法解决掉她。
不管怎么说,死亡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恐怖,如果能和她一起在此终结,也好。
这世界所酝酿出的孤独怪胎,还是越少越好。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那个她下定决心逃离的夜晚,在杀人之后,对方没由来地问自己的话。
“死亡是什么?”
这是维瑞拉少见地主动发问这种虚无的、哲学的问题,虽然作为杀手来说,听起来和专业也蛮相关就是了。
而自己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呢……
一直以来都有些记不清了。
但是在死期将至之时,那时随口一答的话语却又逐渐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会问这个?”
“突然想到了。”
“少见的哲学问题啊。”
“这是哲学吗?”
“你应该不是想听什么医学上死亡的定义吧?”
“我不知道。”
“那就不是了。”
自己顿了顿,在尸体与鲜血构成的死亡环绕的夜里,对有些反常的她笑着说出了那句话。
“我觉得,死亡大概,就是与世界永远的诀别吧。”
26 阿肥有牌面
“死者名叫雷纳托,四十三岁,轻微酗酒,家庭成员只有一个女儿,在英国牛津读大学,明面上的工作是一间公司的出纳,实际上是给西西里本地黑帮洗钱的哟。”莫所离翻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推特,上面充满了分享的女儿的照片和自己日常做的饭菜,她把几张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肥气的自拍展示给罗丝芙,吐槽道。
“他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怎么就用上死者了。”罗丝芙趴在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肥仔的家,下班回家的肥仔雷纳托刚从他大号的奔驰ml500上爬下来,二百五十斤的五短身材憨态可掬,缓慢地向着自己的家移动着。
她们两个选择了灰神最喜欢的高楼顶狙击点位,提前把点占了下来。
根据名单知道了灰神的下一个目标之后,能够做的操作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