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安人,眉如刀削、目光如电,脸颊一侧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就是一个精干、果决的家伙。普通人可能会察觉到这人不太好惹,稍微练过的人会从他关节上的老茧、站立的姿势看出这是个练家子且是个高手,而虾仔……他知道,这人可不只是高手那么简单。
比起人类,那家伙更像是一只猛兽……和自己在八角笼里面对面地站着,饥饿、凶悍、冷静、强大,时刻警惕,永远伺机待发。
尽管虎鲸把自己的老队友们都损的十分不堪,但他们究竟还是世界上最一流的佣兵团队之一,其中怎么会有弱手呢?
那道脸上的刀疤就是宁烈亲手留下的,这对任何活跃在远东圈子里的佣兵都可谓是一种荣誉了:他被青年时全状态下的宁烈戳中了一刀,还生还了下来。
“你好啊,拳王。”他笑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
“你也好。”虾仔腼腆地笑了起来,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酒吧里大部分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圈儿,虎鲸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老格利饶有兴致地宣布:“唯一的规则就是,别打坏东西。”
20 父与子
临近半夜,伍迪打工的酒吧前停着闪着警灯的警车,红的蓝的,闪的比吧里还炫。一群除开没戴防毒面具以外和sas没啥差别的伦敦特警押着几个垂头丧气的黑哥们走了出来,毕竟是公共场合亮了枪,就算在资本主义国家也是一桩大事,由不得半分马虎。
身为政府前特工的海鸥在场,自然是没被识破,鱼眼和海鸥甚至还出门送了送警察。
再回到酒吧以后,人已经散去了一部分,一些工作人员正在清理打斗造成的场地损伤,伍迪和朋友们正坐在吧台前,酒吧老板给一人上了一杯啤酒,权作压惊
四五个人都有些呆滞。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青少年在知道失踪了十年的父亲其实是他妈的政府特工之后都会多少陷入需要深思和放空脑袋的状态——更何况,他老爹徒手放倒了一个持械的,还纯靠手劲撅断了一把枪的套筒。
不是说一直在捕鲸鱼吗?但仔细想想捕鲸鱼的说辞是有够蹩脚的……哪家船一年四季在外抓鲸鱼,还教格斗擒拿,还会因为鲸鱼坐十几年的牢啊……除非他真抓的是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飚着潜艇骑着鱼雷的那种抓。
自己是潜移默化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一事实,可是自己老妈怎么回事!
不过容不得自己多考虑,自己的老爹就已经走了过来。
“嘿,伍迪。”
鱼眼多少显得有些局促,双手插在一起不断地摩擦着,这个男人面对枪口都不紧张,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
“呃……嘿。”伍迪看着这个家伙,总觉得心情很复杂。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救了自己和自己朋友一命。
而且,如果是特工的话,伍迪很容易就会猜测……
“你这么多年没回来,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之前的因为非法捕鲸入狱,肯定是在扯淡。
鱼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确实是去坐牢了。”
“那是因为什么?”伍迪问道。
“我崩了自己的上司,”鱼眼显得非常不安,“他害了我当时的战友……”
他这也不算说谎,虽然他是作为自由杀手被捕的,但是这件事才是他成为自由杀手的起因,说是因为这个坐牢也不为过,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足够给他来个几百年徒刑了。
“哇……酷。”
伍迪脱口而出,但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妥,只得把脸扭向一边。
有时候,虽然结果相同,但因起因和经过不一样,也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我和你母亲分开的很早,因为我的工作很特殊,”鱼眼叹息着说道,“我最初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你……真的很抱歉,后来我也只是想保护好你们。”
自己的老爸因为捕鲸去蹲大牢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而且给他的童年和他的母亲带来了很多不幸……但当知道其实这是一个有难言之隐的特工之后,坐牢的原因还颇有英雄色彩,心中的郁结难免就会消散不少。
鱼眼诚恳地对着自己的儿子道着歉,他真的不是很擅长这些,但感情真挚了总能传达到。
伍迪沉默了许久,良久之后,他才说道:“这事儿……要我帮你瞒着老妈吗?”
这是一个缓和与让步的讯号。
但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