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国实则完全处于amoclos控制之下的岛屿,作为……它们的见习杀手训练场。
今天,破晓时分,编号为a-4的岛屿迎来了一艘如期而至的黑船,船首那落满乌鸦的绞刑架率先冲破了海平面上浮动着的熹微晨光。
a-4编号岛屿,别名“inis mona”(尽管这座岛和威尔士还有凯尔特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乌鸦内部则更爱戏称其为 “绝地岛”。
每隔四年,都会有这样一艘漆着白色荆棘花纹的黑色船只来到这里,载满一船两百个从世界各地的犄角旮旯里,用或正当或非正当手段收集来的,十二到十八岁的小孩子。
而黑船靠岸后就会离开,一个月后才会回来,两百个小孩在这一个月里就这么被遗弃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之上,每个人只被发给了三天量的淡水和口粮,尽管岛上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建的烂尾建筑,里面也确实存放了一些食物和淡水,但绝对不够两百人吃上一个月的。
乌鸦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会是要他们全部饿死在岛上,为人类计划生育做贡献,但也绝对不会把荒岛之行变成一场愉快的春游。
相对于食物和水的缺乏,武器的存量可谓是两个字:管够。
所以乌鸦们的目的很明显了。
至于食物和淡水的量,乌鸦的分析部门进行了精确的计算——刚够七十人苟活,而实际上每一届基本都只会剩四十个左右,好一点的时候会有五十人。
这种残酷模式历练出来的杀手,基本上都是乌鸦公务员杀手中最可怕的存在——他们至少是a级,而且远比正常的a级悍不畏死。
船渐渐靠近岛屿,船舱内沉默了一路的木然畏惧的孩子们也开始了交流。
人在这种环境下,会本能地去寻求联盟。
地域、肤色、经历、年龄、性别,这是他们觉得可以抱团的理由。
“我们都只是14岁,或许我们应该一起对抗那些更大的人……”
他们的声音细小动听。
“你也来自非洲,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们说着斯瓦希里语。
“我曾经也是一名童工,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他和她讲着泰语。
但是这些口头约定的效力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有的人拒绝结盟,有的人为之奔走,一个个小团体在形成,人员在慢慢流动,这些已经学过杀人技巧且见识过地球最稀烂的角落的孩子们,狡诈、狠毒,并且愿意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结盟是其中一种。
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的人,保持着相当的缄默。。
比如一个坐在角落里的酒红色短发的少女,一件脏兮兮的破洞衬衫罩在她的身上,她穿着不合脚的黑色塑料凉鞋,灰扑扑的小脸上还有几颗零散的雀斑,看上去十分柔弱,却是出奇的沉默。
她不停地轻微地转动着脑袋,视线在船舱内有规律地扫视着,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但是如果哪边有异响和多人的交流,她一定会将目光转向那一方。
没有注意到她,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是都并没有对这个有些奇怪的家伙进行持续的关注。
因为她表现的就像个木头一样,木讷而呆滞,没有拉拢的价值,也没有人觉得这种瘦弱的小家伙会是一个威胁——除了角落里另一个淡金色头发扎着马尾的女孩子。
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姑娘也一直很安静地蜷缩在自己的领地里,沉默的程度比那个酒红色短发的少女更加极端——她甚至没有在关注外界的信息,没有接收到刺激,就像是死了一样。
或许真的死了,因为她看上去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直到被那个酒红色短发的少女的视线扫过一次后,对方停留了几秒钟,她才猛然抬头,机警地循着对方的视线看了回去。
那双淡褐色的眸子眼白居多,显得凶狠而乖戾,像是一只野兽。
一头孤狼。
酒红色短发的少女微微惊讶于她敏锐的反应,但还是扯动了已经几近僵住的嘴角,报以一个尽可能看起来轻松的微笑。
“hi。”
她用嘴型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移开了视线。
而淡金色马尾辫的女孩子只是轻声用明显不是英文的语言咕哝了一句,也重新低下了脑袋。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示好。
但是她不在乎这个。
反正也不一定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