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因我而获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我知道……但我并不在乎。”

“你我都明白，明白活着不过是为了取悦自己，曾经万魂殿变强会使我快乐，于是我便倾尽全力打造万魂殿，可如今我倦了。我厌倦了计算，厌倦了将眼前的一切量化成利益，我便寻找新的快乐。”

“可这就是聪明人的诅咒！”剑古突然打断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早看破那些虚伪的感情，知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利益交换和人为灌输的愚昧价值观……

你逃不掉的，因为活着本就是将一笔又一笔利益查点清楚的过程。你活得明白，就必定为这种明白所困扰……或者享受它带来的欢愉。”

“明白够了，现在我只想当个傻子。”东君微微笑道，“像雅雅那样的傻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把宠物当偶像？”剑古扶额，感觉面前的东君简直无可救药，“天知道，她是怎样乱七八糟的代码……她到底是否存在，是人还是代码都是个谜题。而你是人，你怎能把那种脑洞大开的奇怪东西当成标杆？”

“我没有把谁当作偶像。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会崇拜任何人，也不可能会迷信任何人，我们都极为自我，”东君说道，“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她出现以后，这个游戏才变的有趣起来，不是吗？”

“呸！”剑古脸色铁青，“有趣个屁！”

东君却笑得更开心：“我们相识已久，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从没见你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或许如你所说，那便是天才的诅咒。

你总是将一切看得太透，你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的衡量标准，却因而失去了作为人的快乐。

生命的活力在于接连不断的变化和未知，可你我的生活就像是一条直线，没有什么能扰乱它——直到她的出现。”

“她击溃了你的意志，断送了你的未来，”剑古闭上眼睛。

“但做出选择的是我，你清楚，我们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任何外力能够改变。”

东君举杯，向着剑古遥遥致意，而后咕咚咕咚将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

剑古也举了举杯，只是桌子下的另一手攥成了拳头。

有人推开酒馆的大门，夜风从酒馆外面灌了进来，剑古不禁打了个哆嗦。

冷啊。

就如同东君所说的，剑古很清楚，东君和他都很固执，他们的想法不可能因为任何外力而强行改变，他们只会遵循内心的旨意。

所以他没再劝东君，他是剑古，这世界上没有他接受不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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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聊了许久。

“我要去冒险了，”东君站起身，微笑道。

放在过去的任何时候，剑古都会认为东君是在讲笑话。

但现在，他却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涩，那是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这世界上很少有他理解不了的东西，可是这种酸涩感，最近却出现了两次。

“碰个拳吧。”东君披上斗篷，换成一身旅行者的行头，向剑古伸出了手，“嘿，游戏总要有点游戏的样子！”

“幼稚。”剑古不屑道，却还是伸出了手。

“没办法，谁让我是傻子。”

两只拳头重重碰在一起。

剑古干咳了一声，道：“退休以后，有兴趣来剑挥天下发展吗？”

“……你还真是改不了吔屎，”东君大笑，“不了，我准备当一阵子散人游侠。”

“散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有个公会好照应！”剑古贼心不死。

“说的也对，那我考虑一下枪火玫瑰。”

“淦！东君你大爷！”

（2/2）

（肚子还没好，吞一更明早吐……）

119. 剑古的灾难（3）

剑古和东君这番谈话所透露出的信息量极大。

1.东君要退休了。

2.他们早就知道我是宠物。

我看着东君离开酒馆，留在原地，继续观察。

剑古还没走，他似乎在喝着闷酒。

不过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开始东张西望。

有趣的是，当他确认酒馆中没有其他人在关注他后，他颓丧的表情在一瞬间恢复平静。

他播出通讯。

“东君要退休了，你们尽快掌控万魂殿，三天后，带着万魂殿合并到剑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