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璃丝越想，就越觉得翠碧雅的说法是在扯淡！

如果说梦境中的事情都是『自己的渴望』，那自己为什么还会被酪焙和夏露绑起来，被关在电椅上进行拷问呢？

还有那个什么『变成小萝莉的药水』，一看就太可疑了！自己好不容易进入了梦境，不用当萝莉了。为什么还非得变回萝莉，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啊！

自己总不可能很怀念那种一动也不动、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时光吧？

还有！

自己在梦境中还是一个女孩子也很奇怪，如果是『自己的渴望』，那自己应该变成一个威武的男孩子才对！怎么可能是一个欧派大的女孩子呢？

于是爱璃丝拍桌而起，对着翠碧雅大喊道：

“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啊！！！！翠碧雅，你的梦想乡一定有问题，绝对是什么搞错了！！！！！！！！”

“爱璃丝殿下，请冷静……虽然我认为系统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我毕竟毕竟独自工作很多年了。『梦想乡』计划和我的预期有偏差，也是有可能的。”

“这……这还差不多……”

爱璃丝的激动，仿佛减轻了一点。

“所以呢，我邀请您亲身体验梦想乡。就是想听听您的看法，再加上xz……纪娜公主的梦境您也看了，是什么样的感想呢？”

“呜……感想？”

“您觉得她们可悲吗？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吗……虽然纪娜公主醒来获得幸福的概率只有不到1%，我要让她苏醒过来，离开这里吗？”

“呃……”

……

翠碧雅，真的是抛了一个很困难的问题给爱璃丝。

梦境中的纪娜公主是幸福的吗？

很难说……

虽然她露出了微笑，虽然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和喜欢的那些男侍卫，一同生活在现实世界吧？

不只是一个梦境，而是现实中也一直在一起。

“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一个人是否幸福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都没有资格或是权利判断什么……”

虽然爱璃丝的回答看似“公允”，但是小萝莉知道，自己的答案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毕竟翠碧雅并不是什么『局外人』，身为永恒机关，她的使命就是保障沉眠者的幸福，为她们的美梦保驾护航。

不过翠碧雅也没生气，只是平静的答道：

“是的，幸福是自己决定的，她人无权进行干涉——但我现在面临的抉择是，要不要将梦境只是一个梦境的现实，告诉她们。”

“咦？”

“有好多人已经忘了，自己是沉浸在幻想中的这一局面。而在她们的生命抵达终点之前，我理应有义务去提醒她们这个事实，让她们决定是在现实中死去，还是永远沉眠……”

“！”

“纪娜公主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选择了继续沉睡……但是有很多人，并不相信这是梦境，认为我的提醒摧毁了他们的幸福，摧毁了他们的渴望。”

“……”

“所以，这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而是我必须要判断她们是否是幸福的，是否愿意知道梦想乡计划的真相。”

……

……

爱璃丝默然了，其实她前世也了解《黑客帝国》亦或是《盗梦空间》，知道人在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时候，会本能产生恐惧。

比如就像是爱璃丝，直到现在她也无法确定，她的复生就是真实的。

自己和月见霜姐姐的冒险，说不定就是一段脑电波而已……自己身为“归离”的大脑被摆放在实验室，被一个叫做“月见霜”的女性研究员调戏着。

客观来说，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只是，怀疑主义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如果一个问题不可能被证明是虚伪的，那它就没有思考的价值。

比如，『你怎么就知道星球上没有绿色的天鹅呢？你把所有的天鹅都看了一个遍吗？』

像这种的问题，去纠结对错就是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了。

但是翠碧雅的问题却是更进一步，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要不要叫醒一个处于幻想中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