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心理准备是……”
“是你那位邻居可能早就因为某些急性病症无声无息死在房间里了,老鼠和苍蝇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聚集,啃食他的尸体——你晚上听到的声响可能全都来源于此。”
这听起来是很可怕很恶心的事,但江酒的声音始终平静冷淡,如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姜小白的所有侥幸。
小姑娘站在原地沉默,有点不知所措。
江酒轻笑一声:
“你也应该想到了吧,两三天没见过你那邻居,再加上每天晚上不对劲的动静……最大的可能当然是他已经死透了,这样才能解释所有疑点。”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拿出来手机,等待会儿我敲门没反应的话,直接报警吧。”
说完这两句话江酒又想到什么了,补充道:
“当然,你也可以先联系物业,让物业再联系你这位邻居,如果联系不上了咱们再敲门。”
或许是已经被吓得够呛了,六神无主的小姑娘下意识就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物业。
一番沟通后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挂了电话之后便抬头直勾勾地看向了江酒:
“没……没有,物业也联系不上他,说他手机关机了。”
“现代人除非意外,会有几个让自己手机莫名其妙关机呢?”
江酒像是自言自语般感叹,然后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
简单的音节在楼道里回响。
她身旁的姜小白下意识抓紧了手机,甚至又往她身边挪了一步以凑的更近些。
手机屏幕上亮着110三个数字,只差按下拨号键就能打出去。
小姑娘很紧张,手一直在抖。
她在想象女仆小姐为她描述的惨烈场面——腐烂的尸体,扭动的蛆虫,飞舞的苍蝇和爬行的老鼠,恶臭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遍地都是红得发黑的干掉的血迹。
很可能这些天她就是与这些东西共处同一屋檐之下,甚至只有一墙之隔。
光想想她几乎都忍不住吐出来。
可这时候她好像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细微但足够清晰的,逐渐逼近放大的脚步声。
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小姑娘死死地盯着那扇防盗门,心里却如释重负。
既然有脚步声就证明是活人,不像女仆小姐和她猜测的那样已经因为什么急性病死了,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不用惦记着报警了。
果然,在脚步声之后是门把手被压下的咔哒声,接着防盗门开了条小缝。
面色阴沉的年轻人从门后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用沙哑粗糙的声音问:
“有事么?”
姜小白下意识想说没事打扰了告辞。
可这时年轻人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看到了一脸微笑的女仆小姐。
像被上足了发条的人偶。
她看到那格外瘦削矮小的年轻人张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伸手拉开了门,像猿猴一样凶狠地抬起胳膊——那只一直被他藏在门后的手里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剔骨刀。
他就这样挥刀向她砍来。
姜小白几乎忘了呼吸,眼里只剩下那道明亮的刀光。
可这时候她突然听到身旁女仆小姐在叹息:
“唉,何必……”
然后她被揽住了腰,被女仆小姐抱在了怀里。
“嘭——”
头顶传来一声闷响。
姜小白下意识抬头去看。
然后,她发现口口声声让她相信科学的,体弱多病的女仆小姐伸手攥住了年轻人的手腕。
她拦下了那一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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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的人生
姜小白手脚冰冷,几乎不能呼吸。
向她当头劈下的那把剔骨刀此时离她只有不到十厘米,小姑娘刚刚几乎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刀风——微凉,刺骨,像深秋的雨。
一切就像是她跟女仆小姐刚走出酒吧时一样,天上还下着雨,女仆小姐撑起了她那把大黑伞,笑着看了正狼狈撑伞的她一眼,便走过来帮她遮风挡雨。
姜小白睁大眼睛看着女仆小姐,女仆小姐攥着年轻男人的手腕。
她被她揽在怀里,心扑通扑通的跳。
坏了。
她心想。
如果要跟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