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性,可他们却因此被人类击败,囚禁——异类们的繁殖速度极低,又都信奉弱肉强食,喜欢各自为战。
战争初期他们瞧不起弱小的人类,所以他们理所应当输在了自信或者说狂妄上。
可现在……已经融入人类社会不知道多少年几乎被同化的异类们是否都学到了人类的谦虚和算无遗策呢?
安宁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地为所有会出现的展开提前做准备。
她甚至已经提前想好如果这一剑被张先生挡下她该怎么发动第二轮攻击……可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利器刺破血肉的轻响。
短剑刺入了老人的咽喉,[编剧]杀死了幕后大boss。
但没有流血。
就像是刺破了气球,那层脆弱的皮囊被破坏了,却露出其中隐藏许久的黑暗。
“轰——”
恍惚中,安宁听见窗外又传来滚滚雷声。
世界再度变成曝光过度的照片,在一片苍白中,张先生露出了和蔼慈祥的笑容。
“傻孩子,”他低声说,“前些天我听公司群里有年轻员工说笑话,他说人越是工于心计就越容易陷入意想不到的困境,所以人是有极限的啊,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
老人咧了咧嘴,然后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分开咽喉处的伤口。
就像拉开拉链,或者劈开竹子一样,原本只有寸许长的伤口迅速扩大,拉长,露出里面变质的芯来。
一片黑暗,却又闪烁着微光。
“人类有极限,异类也一样啊,如果想要去突破极限,那就干脆……不要当人,也不要当异类好了。”
“所以,我不做异类了啊,孩子。”
老人向安宁说着,缓缓松了口气,就像在忍受什么剧痛一样,腮帮子的肉都在微微颤抖。
他慢慢撕开皮肤,撕开那层代表了他异类身份的单薄躯壳,从咽喉向下一直到小腹,向上到头皮。
字面意义的,他裂开了。
安宁试图把[编剧]收回,可失败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宛若破茧般缓缓挣脱皮囊的束缚,变成了纯黑人形般的生物。
它的身体斑斓璀璨,宛若星空。
[未完待续]
——
晚上还有一更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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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个要求
旧的躯壳褪去,新的灵魂重生。
在大雨中,在雷霆里,失去了身体束缚的微光勉强聚集成人类形体的轮廓,像雾气,像流水,无声地悬浮在半空,五彩斑斓地闪烁。
就像是在黑白漫画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色彩,来自未知之地的奇妙生物降临于此,有种奇妙的,和谐但不是完全和谐,突兀但不是完全突兀的感觉。
它是星空的色彩。
它是星之彩。
万物枯萎,而后疯长。
纯黑人形们渐渐褪色,安氏大楼里所有的异类忽然加速衰老,肌体萎缩,流失力量——无论是安宁这边的异类还是安氏集团的安保部都被拉快了生命的进度条,只是片刻而已,原本仍处于青壮年或是中年期的异类们都变得衰老不堪甚至命不久矣。
而随之变化的还有办公室窗台电脑桌地板上的景观植物,它们像被洒了金坷垃一样疯长,在瞬息间就完成了一整个生命周期的轮回,开花结果,枝叶覆上一层破败的灰色,肆意向天空舒展。
如此迥异的两种景象在这片空间中同时上演,让人背后发凉,不寒而栗。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只是停留在三十三楼的会议室中,用某种触觉端详着面前少女的表情,发出宛若猫猫用指甲划黑板的刺耳声音:
“孩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们吧,你是异类不是人类,你本应该站在异类这边的。”
它向安宁再次抛出了橄榄枝。
安宁竭力让自己摆脱本能的恐惧,与星之彩对视。
她缓缓吸了口气。
星之彩笼罩范围内的生物似乎都逃不脱影响,可她偏偏没什么反应。
就像漫天暴雨倾盆而落,她即将要被淋成落汤鸡,却有人为她撑开了把大黑伞,帮她挡下了所有雨点。
有隐约的薰衣草香在身边沉浮,如丝如缕,不曾断绝。
安宁下意识转头往身旁看了眼,却没见到女仆小姐的身影……也是,现在女仆小姐应该还在酒吧里待着,哼着歌调那杯说好的要她去尝的鸡尾酒,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