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那个微笑,她就觉得心略微地沉了下去。
可真奇怪啊。
原来她这种人……居然还会有心吗?
她很明确地知道那种感情是愧疚而并非是爱,但即便如此,她又什么时候曾对人产生过愧疚了?
她江酒一生不弱于人。
女仆小姐忽然又很想抽烟了。
如果现在她手边有烟的话,说不定她会点起烟说起从前,只可惜没有,所以江小姐只是向姜小白露出亲切的表情,介绍道:
“对啦,店里最近又研究出来两种新鸡尾酒,都是酸甜味的,小白你要尝尝吗?”
……
时值深夜凌晨三点,酒吧终于结束了营业,女仆小姐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关上门,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和肩膀,往角落里看去。
可她并没有发现魔女小姐。
正在她好奇魔女小姐到底是上哪儿去的时候,冷淡的嗓音自吧台响起: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女仆小姐下意识转过头,便看到了端坐于吧台高脚凳上的黑裙魔女。
她的表情冰冷,浑身都散发着不太愉快的味道,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暴雨即将来临的海面。
她要吃人辣!
女仆小姐见她这样立马无比乖巧地凑了过去,撒娇说:
“主人您来啦?”
所谓一物降一物,就像只有风暴才能击倒大树一样,只有陷入暴怒状态的魔女小姐才能让江酒变得听话——虽然大部分时间她们俩还是相互克制的。
或许是看到江酒如此乖巧的样子,魔女小姐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然后,她冷声问:
“你知道你这次都做了什么吗,江酒?”
江酒便一脸无辜且楚楚可怜地解释:
“我……帮人拯救了下城区,间接地保证了异类这一种族的存续?”
魔女小姐闻言几乎要被气糊涂了,于是她咬着牙狠声说:
“跪下!”
镌刻于身体灵魂最深处的刻印运作起来,江酒便如被魔女小姐操纵的提线木偶般以猛虎下山式跪在了吧台前。
“嘭。”
听声音就知道跪得的确很瓷实。
江酒瓷娃娃一样的小脸上瞬间涌起绯红的颜色,甚至于就连耳垂都变得通红。
“疼。”
她小声抗议。
“你还知道疼啊?”
魔女小姐咬牙切齿:
“要不是我把你从下城区及时拉出来,你恐怕早就老死在那片被无限加速的时空里了!”
然后她又余怒未消地拿出魔杖,一边用杖尖像敲木鱼一样敲江酒的脑袋一边骂:
“你把下城区折腾成那样,你是爽了,可你有考虑过后续的影响么?”
“静谧机关的计划被你打乱,无法以世界毁灭后留存的哀悯之尘作为报酬支付给请来销毁下城区的那位大魔女;被你引诱去拯救世界的傻小子成了神话里的幻想种,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又坠入地狱化身承冠者……”
“还好那位大魔女似乎在世界毁灭的过程中观察到了感兴趣的东西没有继续追究,刚刚诞生的承冠者没有骚扰上城区,不然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江酒表情有些沮丧,小声说:
“别骂啦别骂啦,孩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乱来了。”
“你还想有以后?”
魔女小姐露出危险的表情。
她晃了晃魔杖。
有光闪过,然后便有坚不可摧的束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酒手腕脚腕上,让她看起来愈发可怜兮兮的。
只可惜魔女小姐这次大概真的是铁了心要惩罚江酒了,于是又冷声宣告道:
“你需要好好反省一段时间——从今天开始到过年这段时间你就别想从酒吧里出来了,乖乖接受被禁足的命运吧!”
可江酒却并未如魔女小姐所想象的那样抗议。
相反,她甚至欢快地点了点头,说:
“好啊好啊!”
“……?”
魔女小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江酒便一脸无辜地举起被拷住的手,然后对魔女小姐眨了眨眼,问:
“我做的事东窗事发,现在应该是被静谧机关通缉的状态吧,当然,不喜欢我的说不定还有人类阵营中一些极端讨厌异类存在的鹰派——这么想想,主人你要把我禁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