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音量,喊:
“好吃的!吃掉你!好吃的!吃掉你!”
江酒觉得他们像装了复读机的猎豹,只可惜她身上并没有急支糖浆。
而以老妇人为首的村民们此时也浑浑噩噩地像丧尸般抬起胳膊向她走来——然后迅速在进入江酒周围的童话力场后手拉起手开始唱春天在哪里。
概念被扭曲,敌意被替换成好感,被不可名状之物吃掉所有灵智的村民们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把江酒围在中间,欢快地唱着儿歌。
于是再无恐怖气氛可言。
硬要说的话看起来更像是什么行为艺术,或者精神病院集体放风后一起犯病载歌载舞的大联欢。
但江酒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她甚至还相当配合地鼓掌,微笑着为村民们打拍子。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温馨。
——只可惜有的人不喜欢这样,祂急了。
昔日村庄的幻影渐渐像褪了色的水墨画般消散,紧接着深埋于大地深处的怪物愤怒地起身,抖落岩石与泥土,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江酒抬头向祂看去,细致地打量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的确正如她所感慨那般,自大地深处钻出的怪物模样丑陋可憎,甚至宛若一个行走活动的噩梦本体,柔软,糜烂,散发出浓郁的恶臭气味。
祂的身体墨绿,极薄的皮肉之下包裹的却不是骨骼内脏而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因此看起来就好像是装满了墨水的气球,稍微一戳就会轰然爆开,而祂的体表还生长着极细如毛发般的触手,触手掩映之下有无数渐次开合的眼睛。
总之,是个让人看了就几乎忍不住要把吃过的饭全都一股脑吐出来的怪物。
所以江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地狱里存活的都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儿,你们这些怪物就干脆随便长长……反正也没人会说你们长得恶心是吧?”
怪物大概是听不懂江酒在说什么的,当然也有可能祂听懂了但不是很在意。
总之,祂只想吃掉江酒。
所以祂身体上密密麻麻的所有眼睛都不约而同看向江酒,那些细长的毛发彼此交缠,硬化,变成无坚不摧的尖矛刺向江酒。
可江酒只是微笑。
她身上的女仆裙忽然亮起纯白的光,接着就像美少女战士变身那样,白光一点一点重新化作衣裙——却不是女仆装,而是魔女之夜中小公主的公主裙。
童话力场全面展开,江酒再度成为了小公主。
然后,她朝怪物刺向她的尖矛伸出手来。
“嘭——”
一声轻响。
触手构成的尖矛在触及江酒指尖的瞬间忽然就变成了轻飘飘的粉色缎带,顺应重力的呼唤自然而然垂落在了地上。
江酒弯腰捡起那条缎带,随手划断一截,走到正欢快地唱着小兔子乖乖的老妇人身旁,喊了她一声,让她把心脏塞回胸腔,然后耐心而细致地用那条缎带为她包扎伤口,最后甚至还随手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她微笑着拍了拍老妇人的背,告诉她已经没事了,老妇人便感激地低头亲吻她的手背,说感谢殿下。
然后她就又去找村民们唱儿歌了。
“……”
在此期间怪物始终保持着沉默。
或许是祂已经察觉到了江酒身上的诡异,因此暂不敢轻举妄动,又或者也像之前的老妇人一样让江酒给整不会了。
总之,祂安静了许久,才缓缓嘶鸣一声,朝江酒张开巨口,吐出浓绿色的粘稠液体。
那似乎是某种猛毒,途径处就连土地都被侵蚀,发出嗤嗤的响声,接着悄无声息地丧失所有生机。
宛若河流般,猛毒缓缓向江酒流淌过去,可江酒却仍旧只是微笑着一动不动。
因为猛毒的恶臭忽然就变成了酒香。
浓绿色的液体在流淌到江酒身边后化作了葡萄酒的河流,村民们唱累了儿歌便凑到河边,俯下身来,用手掬起紫红色的河水解渴。
江酒赞许地看他们一眼,又转过头来面对那怪物,就像网购之后要给个好评一样说:
“宝贝收到了,孩子很满意,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再多来点,他们不止会渴说不定还会饿,我这儿可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啊。”
怪物便勃然大怒。
祂的身体内部迅速泛起隐约的红光,嘶吼声也愈发刺耳起来。
或许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