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悄无声息的,她选择微微往她那边靠近了半步。
……
“好甜啊。”
灰发魔女用挖了一大勺圣代填进嘴里,似乎是被冰得有点受不了,便眯起眼睛轻声感慨。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指着桑树骂的有可能是槐树。
喝着咖啡的莉莉丝忽然感觉到说不出的苦,于是抬起头来瞥了灰发魔女一眼,冷声问:
“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灰发魔女便立马露出无奈的表情,又舀了一勺圣代填进嘴里,然后含着勺子模糊不清地说:
“我是在说圣代很好吃,绝对没有在暗示什么好嘛,所以请我们尊贵的缄默魔女大人也不要随随便便就对号入座……”
“嗯?”
缄默魔女大人抽出了魔杖。
灰发魔女可不想感受被粗暴禁言的感觉——对魔女来说禁言某种意义上也就算是禁法。
如果她现在被禁言,那恐怕就真得沦落成缄默魔女大人的阶下囚啦。
所以她立马识趣地认怂,随手抹去那杯圣代的存在,然后摊了摊手说:
“好啦好啦,我认输,认输总行了吧?”
莉莉丝又看了灰发魔女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收起魔杖。
她忽然有些不习惯。
要是江酒……如果现在是江酒来了,她会对她说对她做什么呢?
她大概会一脸无辜单纯的天真表情,嘴里却不停挑衅,问莉莉丝是不是急了吧?
虽然真的很欠透很贱,但这么久没再感受过居然会觉得怀念?
莉莉丝想着,下意识抬头看向远处与陌生女人十指相扣,逐渐远去消失在街景尽头的背影。
那是江酒。
那是她从未见过,熟悉却陌生的江酒。
灰发魔女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异样的情绪,于是便露出暧昧的表情,宛若恶魔般低语:
“怎么样,可爱不可爱?纯情不纯情?她可不跟主世界那个讨人厌的坏女人一样哦。”
“她只是单纯地信奉真爱,且非常幸运地在大学里碰到了命定之人,于是便如此幸福而快乐地生活着。”
“顺带一提,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会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你哦,而且以她难以拒绝别人的性格和容易害羞的特点,会很容易就能满足你想把她变得软萌娇羞,甚至被欺负得喵喵叫的愿望呢。”
“……”
莉莉丝却只是沉默。
她又看了眼刚刚江酒背影所消失的街角,然后便忽然起身,低头看灰发魔女一眼,低声说:
“她……也不在这里,去下一处可能性吧。”
灰发魔女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所以毫不意外地微笑着点头,如先前那样提起裙摆对莉莉丝行了个屈膝礼,再度抽出魔杖唤出江酒身上无限的可能性。
可就在此时她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随口问:
“对了,尊敬的缄默魔女大人,请问您要不要看一下这个世界江酒的结局?可能会挺有意思的哦,当然我这里只是顺便提醒您一下。”
就像所有可恶的吟游诗人一样,她抛出了个相当有趣的开头却并未给出发展和结果。
莉莉丝意外地看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好。”
“遵命。”
灰发魔女微笑着挥动魔杖。
于是,时间开始加速了。
两位魔女身畔的街景忽然斑斓起来,无数行人像调色盘上的颜料一样拉出绚烂的线条,飘忽而过,无数商铺因经营不善而倒闭但紧接着就有新的商铺入驻开张,天边日落又日升,下雨了又晴朗。
瞬息而已,却好像就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最终加速流逝的时间终于缓慢恢复了正常的流速,可莉莉丝与灰发魔女也已经不在步行街上了。
她们来到了一处公墓里。
正是清晨,明澈的天光撕裂云层落下来,把无数静默伫立的墓碑照得明亮,
穿着白裙和白色系带凉鞋的黑发少女捧着一束百合花,踏过还染着露水湿意的石阶,来到爱人的墓碑前,表情平静地俯身把那束百合花放下。
她表情平静地看墓碑前贴着的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短发少女正恣肆灿烂地笑着,那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人看了会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她便也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