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逐渐成为融入她日常行为模式的习惯了,但必要时是可以完全舍弃的。
就像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觉得时机到了,可以为非作歹了一样,江酒也摊牌了。
她不装了。
虚假的矜持被卸下,就像蛇随棍上那样,江酒不止是抓住了可能性魔女的魔杖,她甚至更进一步揽住了可能性魔女的腰。
江酒的指尖掠过魔杖,与可能性魔女的指尖触碰在一起,接着她轻柔却坚定地轻轻掰开了可能性魔女抓魔杖的手,就像跳探戈一样,她攥住了可能性魔女的手,揽住可能性魔女腰肢的手臂微微使劲,便把可能性魔女拉到了她怀里。
这下肌肤相亲了。
可能性魔女愕然。
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跟江酒对视,然后又恍然发现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于是想移开视线。
但这时她忽然听到了江酒的声音。
“怎么,刚刚还淡然自若的样子,结果现在一碰就碎啊?”
江酒问。
语气不能说是很挑衅,只能说……颇为戏谑。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激将法,甚至可以说有点简陋了,可能性魔女一听就能识破。
但恶心也就恶心在这里。
江酒知道她知道。
她知道江酒知道她知道。
无限套娃的表象之下是堂堂正正近乎于挑战的阳谋。
就像燕双鹰被人用枪抵着头时不慌不忙地微笑,看着那人,说咱们来打个赌吧,一块大洋,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这招底下,可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面对他这招时能冷静应对。
现在江酒也在赌。
她在赌可能性魔女一定会跟她赌。
然后,她赢了。
可能性魔女不安地在她怀里调整了下姿势,便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还算冷静地问:
“所以呢,你为什么突然就朝我抱过来?”
她试图转移话题。
而江酒便满足了她的愿望。
“大魔女可以用气息遮蔽我带我出入魔网,所以用魔杖带着我又或者是抱着我——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吧,毕竟只要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可我觉得您这是在偷换概念,我让您抓住魔杖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身体接触,但如今您……”
“哦?这么说您原来没办法接受只有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啊?”
江酒的语气满是遗憾,又做出一番即将要放开可能性魔女的姿态。
“……”
可能性魔女沉默。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江酒越来越欠收拾了,同时也越来越不甘心。
身为万事万物的记录者,如今却被如此羞辱……她觉得江酒在挑衅她身为可能性魔女的尊严,质疑她的权威。
她可是魔女,更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长者,脑海中不知道储存了多少知识——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一直到现在,包括存世神明,上城区的建立,地狱的形成,乃至于人类逐渐由古猿进化成如今的模样,以智慧开掘整个宏观世界。
她甚至可以自称为历史的化身。
所以不管面对谁,无论人类又或者魔女,甚至是地狱的承冠者乃至于三位大君,她都能谈笑风生,甚至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居,指责他们还是太过年轻。
她可能性魔女犹格·索托斯一生不弱于人!
但如今居然……江酒这个准大魔女居然就敢在她的专业领域对她提出质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她身后站着那位缄默魔女也不行!
唯有在这点上,她决定要抗争到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看着江酒,忽然平淡地说:
“是激将法?您是觉得这么说我就会中您的计么?”
可接着她又点了点头,微笑着自己回答:
“不过您真的很聪明,江酒小姐,您知道我不会拒绝这个挑战,所以为了回应您,我当然会接下挑战的邀请——就像你们上城区中世纪的贵族会接住他人扔过来的手套一样。”
“所以就让我见识一下吧,您都为我准备了什么花招?”
可能性魔女毫不示弱地看江酒的眼睛。
江酒忽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