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无比融洽,像酒吧里昏暗处交错阑珊的光影。
她们本就是一体。
可偏偏她们看起来又截然相反。
金色的神明和黑色的魔女,她们似乎本应成为彼此的敌人。
但此刻她们更像是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你快离开了?”江酒忽然问。
“嗯。”终焉魔女一边给江酒编辫子一边回答。
“这次没有骗我?”
“当然。”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可我为什么不敢相信你呢?”
“或许是因为……我与你一样。”
“一样?”
“没错。”
“……原来如此。”
江酒微笑起来,正如同那天参加地狱公主舞会时大杀四方那样,她询问终焉魔女:
“原来你也是那种……”
她组织了下措辞,想好了该怎么形容,才继续说:
“我喜欢吃甜点,但我更加享受亲手制作甜点时,邻居家的熊孩子眼巴巴盯着我看的可怜眼神,每当那时我就会故意向他提出各种不可能完成的要求,等他失败急得要哭时,我就会当着他的面享用刚出炉的甜点。”
“点心带来的快乐和那熊孩子带来的快乐重叠在一起,就变成了新的快乐。”
“所以,原来你也是这么屑的人?”
她微笑着问。
终焉魔女的动作忽然顿了一顿。
祂的脸上也充斥着笑意,接着轻声回答:
“当然,别忘了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你知道的事我当然也还记得。”
“所以你跟我一样?”
“理应如此。”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很快。”
“在魔女茶会结束之后?”
“在魔女茶会结束之前。”
“这么快?”
“当然,想要干涉另外一条世界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即便你是神明?”
“……”
终焉魔女沉默片刻,轻轻把手掌覆在江酒脸上,正如过去祂对……对注册名为缄默的魔女小姐所做的那样。
一如既往。
“即使我是神明。”
祂依旧微笑着回答:
“神明并非全知全能,江酒,你以后会明白的,我能干涉的只有未来,不包括过去。”
“我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扭转尘埃落定的结局,我……无能为力。”
祂忽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恒定的笑容如同乍暖还寒时候即将绽裂的冰面一样有了些微的缝隙,但却又转瞬即逝地重新合拢。
“我拥有了力量,却什么都挽回不了,我变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