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那颗泪痣。
如果没有泪痣的话,眼前的少女充其量也就只能用清纯可爱这样的词来形容,但如果有泪痣,就莫名其妙会显得有那么点魅惑,甚至称得上妩媚。
烧!
或者……
风情!
桑落几乎是下意识想俯身过去舔江酒眼角的那颗泪痣。
当然其实还可以更过分,比如把坏女人欺负得眼泪汪汪的,然后不去舔泪痣,而是亲昵地舔去坏女人眼角溢出的泪滴……
只是不知道,魔女的眼泪是什么滋味呢?
桑落想。
但终究……她还是忍住了这突如其来不合时宜的奇妙想法,然后便听到了江酒的散漫嗓音:
“白星正在走程烟和东方鸿的老路——程烟和东方鸿两人曾先后想成为伊甸站的救世主,可他们都失败了。”
“程烟死于对自己的判断过于自信,还有无知;而东方鸿站在他的肩膀上,同时又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死了。”
“假如把他们俩死亡的所有共同点串联起来,除了落单和离开赫尔墨斯的监控范围,其实还有一点——他们都曾在短时间内出尽了风头,成为了伊甸站小团体中的话事人,或许正是因此他们才会被恶灵盯上。”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露出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测神情:
“而白星他其实很聪明,甚至不需要我提醒他就知道他很有可能要被恶灵盯上,所以下一个会死的大概率是他。”
“你应该也发现了这点了吧?”
江酒忽然抬头问桑落。
桑落沉默片刻,点头,但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江酒的问题,而是说:
“不止我。”
“当然,”江酒眯起眼回想医生小姐的长相,“还有荨麻……说不定还有马丁对吧?”
“没错,他们俩应该都猜到这点了,毕竟这里事实上也没几个蠢人,还没想到的大概只剩麦芽糖那小姑娘和厨子约翰了。”
“那还真是有趣。”
江酒感慨一声,伸手按在浴缸边缘,稍微活动了下腿,又问:
“所以你们这些静谧机关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这种消息居然不在刚刚的会议上分享出来?”
桑落下意识盯着江酒的脚丫子看了眼,又迅速挪开,回答道:
“因为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还是保留珍贵的无知吧。”
“毕竟,静谧机关从来都是这样的。”
她轻声补充:
“这种局势下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成为恶灵的目标,那么男士就会主动站出来承担他们的责任,接着是女士,然后再是老弱病残。”
“程烟是意外,东方鸿是第一个自愿的牺牲者,接下来就是白星,然后是马丁,我,荨麻,最后才是麦芽糖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桑落忽然苦笑了一下,但表情又迅速严肃起来,宣告道:
“这就是理想主义者的天堂和地狱,这就是……”
“——静谧机关。”
江酒闻言却忽然唯有嘲讽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理想主义者的天堂和地狱?我倒觉得叫疯人院比较合适。”
桑落对此却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很淡定地笑了笑:
“随你喜欢,事实上就连我们静谧机关的人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毕竟是从静谧魔女那一代沿袭过来的老名字了嘛,当初我记得局座还搞过投票说要换个名字,选项里就有静谧疯人院,只可惜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得已搁置了。”
“那还真是……有够狂野的啊。”
江酒随便扯了个大概合适的词来形容静谧机关,然后闭上眼,舒展身体向后仰,开始享受暖洋洋的热水澡。
“唉,算了,不管了,”她说,“反正是你们静谧机关的事,跟我无关。”
但她刚这么说完,静谧机关的仲裁长小姐便哗啦啦地搅动水波,向她缠了上来。
“你确定真的不管吗?”
桑落笑吟吟地问。
江酒睁眼看她一秒,又迅速把眼闭上:
“不管,我自己的事我都难得管,怎么可能去管你们静谧机关的事?”
“可你不是跟局座他做了交易吗?”
“可桑落姐姐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