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二极管嘛,有的人觉得恶灵危险,有的人觉得赫尔墨斯危险,那为什么就不能是……恶灵是恶灵赫尔墨斯是赫尔墨斯,它们俩相互独立存在,而且都很危险呢?”
“赫尔墨斯不是恶灵,但它的破坏性却要远远胜过恶灵,虽然我并不清楚它通过网络离开伊甸站之后会不会真的成为所谓[虚拟与网络之神],但其实原本静谧机关找我就是在怀疑赫尔墨斯觉醒了自我意识想要背叛伊甸站。”
荨麻敏锐地从江酒的话中抓取到了关键信息,于是询问:
“原来你到伊甸站是为了对付赫尔墨斯的?那你一定有能够收容它的工具……或者说能力吧?”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江酒居然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静谧机关派你来对付赫尔墨斯,可你居然没有对付赫尔墨斯的办法?”
“对呀。”
江酒很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问:
“荨麻小姐你知道收容物办公室那叫极高危的应答收容物么?只要你提问就能得到正确答案的那个。”
“知道。”
“那就好,只要你知道那就好解释的多了——张老头找人去收容物办公室借用了那件收容物,然后那件收容物告诉他们我能够拯救伊甸站于水火之中。”
“然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我就被委派过来对付赫尔墨斯了。”
说到这儿江酒忍不住叹了口气,相当无奈地说:
“想必那件收容物本体应该是位黄毛白皮,诨号川建国喜欢拉手风琴的忽悠大师吧,不然它为什么什么都懂,甚至要比我都懂我自己,觉得我能对付成了精的人工智能呢?”
她觉得那件收容物不应该叫做万能应答机,而应该叫懂王。
太懂了,都让它懂完了。
荨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不过既然你会被收容物办公室那件收容物亲口指定,就说明你确实有能对付赫尔墨斯的能力……”
“那,加油?”
她最后勉强挤出这么一句。
江酒敷衍地点点头,表示她听懂了,然后又另开了新的话题:
“当时整个会议室里,除了白星和你以外的其他人似乎都注意到了赫尔墨斯的异常,我觉得白星犯傻还能够理解——毕竟他大概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荨麻闻言沉默片刻,点头。
此刻这位金发丽人重新变回了在手术室中身披白大褂轻握手术刀的冷淡理性模样。
“嗯。”
她回想着召开会议时白星憔悴的模样,剖析道:
“他没有东方鸿的领袖气质,也没有东方鸿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理素质,如果说曾在军队中服役过因此培养出了钢铁般坚毅意志的东方鸿是天生的领导者的话,那么有些小聪明的白星就是他手下最机灵的狗头军师。”
“但如今东方鸿死了,白星被迫接手东方鸿的职务,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尝试着成为像东方鸿那样的领袖,但在这过程中却把自己擅长的东西丢掉了。”
“两面都想兼顾的代价就是两面同时崩溃。”
“白星无法成为东方鸿那样的领袖,也无法完成他的本职工作,无法冷静地分析如今的局势和已知情报,所以他才会没有注意到赫尔墨斯的异常。”
就像以手术刀剖开尸体的皮肤,切分肌肉,挑出血管,将人体结构无比明晰但却血淋淋地展现出来。
医生小姐一向擅长做这种事。
江酒听着她的分析,赞许地点头:
“没错,白星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赫尔墨斯的异常也是很正常的事……那么你呢?冷静睿智得像手术刀一样的医生小姐,你当时又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赫尔墨斯的异常?”
“……”
医生小姐缓缓眯起眼来,过了会儿反问:
“你在怀疑我?”
她反问江酒,那江酒就也反问她: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
“别忘了,现在伊甸站还存活着的,甚至已经死了的人都有可能是恶灵——因为大家都清楚狼人有自刀的可能,那既然如此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
江酒说到这里忽然轻笑起来,又问:
“荨麻小姐,按你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你不应该是感性多过理性的人吧,你应该清楚我怀疑你是理所应当的事。”
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