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小姐一直都在那儿坐着呢。
只不过她今天的状态好像不怎么对,表情略显阴沉,好像随时可能下起雨来——而且看样子八成是暴雨,哗啦哗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那种。
江酒很明显清楚这点,因此她便格外乖巧地把热红酒放在了魔女小姐面前,接着用特别天真特别惹人怜惜的嗓音说:
“主人请用。”
但很显然魔女小姐对此并不感冒。
跟坏女人相处久了,自然能免疫坏女人绝大多数的常规手段,因此魔女小姐只抬起头冷冷地瞥了江酒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也没喝江酒端来的赔罪酒。
显而易见的,魔女小姐很生气。
而且很有可能是哄不好的那种。
江酒便颇为无奈地紧挨着她坐下,轻声说:
“不就是我忘了剪指甲么……而且主人您是魔女好不好,就算疼也只是那一会儿,切换回魔女姿态不就不疼了?”
她不提这个也就算了,一提这个魔女小姐便瞬间炸毛。
“你还敢说?”
魔女小姐磨牙,好像恨不得要把江酒砍断切开剁碎,杀她一千遍都不够:
“你的身体不是已经被我固化了么,指甲怎么会莫名其妙变长的?”
“因为我去了伊甸站啊,”江酒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解释,“谁知道伊甸站会是神秘真空地带嘛。”
她又伸出手来,给魔女小姐看她已经修剪过圆润又整齐的指甲,说:
“我的神秘特性在伊甸站被压制了,被迫变回普通人,所以身体也就跟着时间流逝正常老化啦。”
“所以呢,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指甲会变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啦。”
“……”
魔女小姐不说话了。
她只恨恨地盯着江酒。
江酒便只好颇为苦恼地稍稍侧过身去。
嗯……
小江酒坏女人课堂开课啦!
女孩子不开心时其实想要的永远都不是高效而有用的解决措施,也并非冷静理性的解释——她们需要的是态度,是足以让她们感受到自己是被重视着的行动。
所以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当然是……让女孩子感受到她是被重视着的啦。
于是在魔女小姐惊愕注视下,江酒一只手按在她背后,一只手轻柔地托住她脸颊。
“我建议您闭上眼哦,亲爱的主人。”
魔女小姐听到江酒这么对她说。
她下意识便反应过来了,猜出江酒打算干什么,于是想反抗——但在此之前,她便被江酒猝不及防地吻住,再也无法挣扎。
攻势凶猛如潮水,连绵不绝,魔女小姐几乎溃不成军,只好跟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贴在江酒怀里,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许久,唇分。
江酒把贴在魔女小姐背后的手略微抬了抬,改为揽住魔女小姐的肩膀,接着不容置疑地把魔女小姐拉到她怀里。
魔女小姐便迫不得已离开她的沙发,坐到了江酒的腿上。
而江酒眯着眼,很危险地笑着,同时捏住了魔女小姐的下巴,强行让她抬起头。
“还疼么?”
她问。
魔女小姐闻言被突然袭击整没了的怒火便再度上涌,她瞪着江酒,抬起手虚握,似乎是打算抽出魔杖好好教育教育这胆敢以下犯上的坏东西。
但还没等她张嘴,坏东西就用拇指按住了她的嘴唇,接着轻笑,说:
“你要是还喊疼的话,我就继续亲你,一直亲到你不喊疼为止。”
“……”
魔女小姐知道坏东西做得出这么鬼畜的事。
于是她觉得屈辱。
凭什么……她这么一位伟大魔女,又各种意义上都是这坏东西的再造父母,结果还要被欺负成这样?
可这时她忽然又感觉到江酒好像在摸她的头。
然后,魔女小姐耳畔忽然响起江酒的声音:
“好啦,别委屈了,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以后我注意着,绝对不会让你再像昨天那样疼到了,不然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我,好不好?”
“……”
魔女小姐没说话。
她只觉得江酒好像是服软了,她好像是赢了……虽然莫名其妙的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能是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