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呀。”
“救人?”
“嗯,抓紧时间回去,把某个笨比从悲哀的命运中拯救出来——这不是你一直想要提醒我的事吗?”
江酒终于把注意力从壁画中转移了出来。
她微笑着看萝兹玛丽。
萝兹玛丽的大脑却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只是呆呆地也看着江酒,过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于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道:
“你果然察觉到了。”
“当然,我又不傻。”
江酒的视线落在传奇调查员小姐腰间挎着的马鞍包上,又迅速一闪而过,如蜻蜓点水般扫了眼传奇调查员小姐的胳膊和她们俩身旁的壁画。
“首先是渴望探针那件收容物。”
她轻声说:
“你最开始跟我报出了它的序列——0369对吧,你知道我记忆力一直都很好,所以你接下来又对我说那件名字叫渴望探针的收容物并未被登记在收容物办公室的收容物清单上。”
“这下前后就矛盾啦,我亲爱的传奇调查员小姐,一件没有被登记在收容物清单上的未知收容物怎么可能拥有序列号呢?”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记错了,但我怎么可能记错呢,所以我开始怀疑你是记错了,但我本能地认为不是你记错了,而是故意的——你在故意通过这前后的矛盾给我传递某种信息,是吧,你想让我顺藤摸瓜,用收容物作为突破口把后面的错误信息都一次性认清。”
江酒忽然顿了顿,接着忍不住感慨:
“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亲爱的传奇调查员小姐,为了在不背叛你身后的组织,不背叛人类的前提下帮助我,你居然能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提醒我……”
她眯起眼,凑到萝兹玛丽身前,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少女璀璨的金色短发。
“真是辛苦你啦。”
江酒的笑容温柔。
萝兹玛丽看到江酒这笑容莫名就感到一股挫败感,她摇摇头,颇为洒脱地说:
“没办法,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你应该也明白的江酒,无论是地狱的承冠者,千门万户之都的调和者,黑塔的伪神……还是上城区的人类,我们其实都乐于接收神明的遗产,而我终归属于上城区,是人类的一份子,所以我当然……”
“你当然最后还是选择了帮我,对不对?”江酒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承认吧,萝兹玛丽你爱我对不对?”
“你!”
萝兹玛丽被这屑女人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但她最后还是平息了情绪,自嘲地笑着说:
“对对对,谁让我喜欢你呢,再加上静谧机关的老局长私底下拜托了我,所以老娘不管啦,去他妈的大义,我都为大义奔波忙碌多少年了,总得让我为私情考虑一次吧!”
“就这样,再简单不过的调虎离山之计,上城区方面觉得你是个不稳定因素不想让你介入神明陨落的过程,所以派我来用这处世界钓你出来,而不管是静谧机关的老局长还是我觉得这不公平,所以我故意给你留了个破绽,让你顺藤摸瓜看穿真相。”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没?”
传奇调查员小姐的语气相当不客气,不耐烦,没有半点好声好气的味道。
可她得到的却是甜美的奖励。
吻。
猝不及防,黑发的魔女搂住了她的腰,凑到了她的怀里,踮脚仰头,轻轻在她唇上留下清浅的印记。
“谢谢。”
接着她又听到黑发的魔女轻声对她说:
“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更嚣张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条丧家之犬似的自暴自弃……我亲爱的萝兹玛丽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听到你像以前那样喊我一声老婆呢?”
屑女人的语气促狭至极。
被挑衅外加戏弄的传奇调查员小姐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就狠狠地搂住黑发魔女的腰亲回去,然后再凑到她耳朵旁边喊一百遍——不,是一万遍老婆。
可还没等她动手,黑发魔女便像阵轻风似的从她怀里溜走,接着重新俏生生笑盈盈地站在了她面前。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江酒竖起根手指,“这片壁画是被你破坏的吧?”
“……”
萝兹玛丽忽然不再怒火中烧了,她脸上的表情诡异地扭曲起来,像毛线团般纠结,带着颤栗与恍惚,紧接着又瞬间重归平静。
“是我,”她的声音莫名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