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正如弗朗索瓦丝·萨冈说的那样。
“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魔女小姐憧憬的永远都是她从未拥有的。
她或许曾梦想成为人类,体验人类的悲欢离合,平安喜乐或痛苦挣扎。
她想和江酒在盛夏的傍晚,在洗过澡后换上宽松的棉布裙子,素面朝天,清清爽爽地吹着晚风逛会儿街,最后去超市买菜,为第二天的早餐做准备。
魔女小姐觉得这样很浪漫。
而这样的想象还在向更远的未来不断延伸,愈发大胆甚至疯狂。
魔女小姐想跟江酒一起旅行,想跟江酒一起喝醉,想跟江酒在夏天听雨在冬天赏雪,想跟江酒和平时一样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盖着毯子打盹……
她想跟江酒走进婚礼的殿堂,想跟江酒生蛋,想从此紧握住江酒的手,从此再也不放开。
她想……
魔女小姐想参与江酒的整个人生。
可她又有些迟疑了。
这是真的么?江酒真的没骗她么?她已经被江酒骗过好多次了,这坏东西说谎都不眨眼的,实在是让人很难信任……
她这么想着,慢慢张开双臂,向前迈了一步。
魔女小姐抱住了江酒。
“我答应你。”
她的嗓音颤抖。
然后她抬起头来,缓缓吐了口气,那口气迅速在冰冷的空气里泛成浅淡的白雾,上升,与清澈天光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然后魔女小姐忽然听到一声叹息,听到江酒轻轻打了个哈欠,听到江酒凑到她的耳畔对她说: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魔女小姐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她低下头,轻轻咬住了江酒的耳垂。
不轻不重,但是江酒的肌肤娇嫩,所以大概会留下牙印?
但这不重要,而且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江酒做出了如此亲昵的动作也不重要,魔女小姐一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想法。
她只在意江酒。
她低声对江酒说:
“你知道吗,我刚刚真觉得你是在骗我,江酒,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你已经做过多少次类似的事了,你让我……”
魔女小姐越说越难过越说越生气,她低下头一口咬在江酒的肩头——江酒身上穿的衣服挺厚的,她咬不到江酒的肉,但她也不在乎,她只是需要发泄。
她的眼眶发酸,她对江酒说:
“你让我失望过多少次了江酒?你每次说爱我又说你是在开玩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可你想过我是什么感觉吗?”
魔女小姐流着泪,抓住江酒的衣襟,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我很难受啊,就像被你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我觉得很痛苦啊……”
就像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魔女小姐开始把之前累积的所有情绪一股脑爆发出来,她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她抓住江酒的手,告诉江酒以前她有多委屈,多挣扎。
江酒便忽然有了负罪感。
她难得开始手足无措——或许从最开始她就更擅长当个渣女去玩弄别人的真心,而一旦要认真地去爱一个人……她如今反倒感到了陌生,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莉莉丝。
要像平时那样花言巧语哄得莉莉丝破涕为笑么,还是继续跟莉莉丝拉扯?
但那样……就像学做菜不去好好磨炼厨艺而寄希望于嫩肉粉这样的添加剂能发挥作用,虽然江酒觉得她像平时那样哄莉莉丝应该会有效,但她不想那样。
太廉价了,太卑劣了,太无耻了。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曾经的自己有那么恶心且可怜。
所以江酒只好抱住莉莉丝,沉默着,希望莉莉丝能对她提出什么要求,这样她就可以补偿莉莉丝。
而莉莉丝——而魔女小姐忽然对江酒绽开了笑容。
带着泪滴,就像沾上了露珠的花朵,魔女小姐攥紧江酒的手,环抱着江酒的腰,轻声说:
“所以我要你补偿我,江酒,因为你之前让我那么难过那么痛苦,所以接下来……你要嫁给我,你要作为罪人陪在我的身边赎罪,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我。”
“我要你和我结婚,江酒。”
魔女小姐如此命令。
江酒愣了愣,接着垂眸,也攥紧了魔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