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她是仁王城城主‘新四首’之一。传闻杀人盈野，西州混乱初，可是连屠城的事情都干过啊。”

赤蝉没有回答。

但笙笙也从最初的惊愕中冷静下来。

这也没谁规定人性阴魂不能杀人的说，秦老头也不是说过嘛......

人有善恶之分，人性自然也有善有恶。当时他跟齐婉不就观察了自己很久才确定能够招募进组织里。

这样一想，笙笙也就释然了。

原来她被苏真的幻力影响，这才见到此前种种不合情理的展开。

那么......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被幻力影响到的呢？

——赤蝉刚刚说幻力会隔绝自己跟她的心声交流。

笙笙暗自思量。

那也就意味着在她轰杀程倩的那会，是真实发生的种种。但之后她发现使用六劲，身体半点问题都没有，竟然承受住了一象之力。

唯有两边眼角有种难以言喻的裂痛感。

这时候，她呼唤赤蝉......

对方没有回应。

当时以为是赤蝉小气，肯定被冤枉后生气啦。

但此刻想来，应该是那时候苏真的幻力就影响到了自己。因为那会她就在练兵场外的青石长街上，以宗师级的人性阴魂精神力来估测。

是能够影响如此大范围的吧。

“赤蝉，我被幻力影响了，那......吕蔓又是怎么回事？”

“她已死。”

笙笙心头一凛。

果然。

对方离她很近时，她感应到的那股衰败气息，正是人死魂灭一刻才有的丧气。

“吕蔓死于苏真幻力，于世已无存，于此幻域中却可永生。”

“夏漓，她刚刚的祈求你若应下，便永远留在此间了......”

——蛤？

笙笙吓得亡魂大冒。

刚刚看吕蔓那一瞬楚楚可怜，本想敷衍下对方，岂料竟藏着这等深坑。

她有些后怕，心中发寒，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赤蝉，告诉我该怎么破除这方幻境？”

“宁静心神沉入壶心，思感明烬法，故而有光生。”

——说人话！

——她喵的现在很急你知道吗！

当然啦。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后，笙笙也不怎么敢得罪赤蝉了。吼辣么大声干嘛这种操作，也只敢在内心深处演绎一下。

“这个......赤蝉呀，什么是思感明烬法，故而有光生？”

少女在心里模拟轻言细语的声音。

“心念沉入明烬壶，观想烛火之明光照破黑暗，即可。”

“这......”

此刻吕蔓就抱着她，正在等答复呢。

赤蝉你别整活了行吗？

可不可以来点通俗易懂简单直白的？要不你直接帮笙笙搞定吧，这会没心思去参悟什么观想法啊。

“......赤蝉，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先直接破除幻境，回头笙笙再慢慢参悟那什么明烬光生，行吗。”

“在幻域里，吕蔓是可以真正伤到，并且杀死你的。”

器灵用平直的声线，为笙笙进行了一份补充性说明。

经过这么一提醒，笙笙才发现吕蔓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情绪渐渐焦躁。

这一下，不行也得行啦......

少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心神沉入壶心。

——烛火，烛火。

按照赤蝉所述观想明烬壶里有一团烛火。

——要燃烧，跳跃的火焰，炙热的温度。

——对啦！还有明亮......

毕竟是心生七窍，玲珑剔透的人儿。

只要认真去做，很快就办到了。

随着她的观想，烛火由虚无到真实，在明烬壶内点燃。

随后......

烛光越来越亮，火焰也越烧越烈，温暖驱散了萦绕在笙笙周围的阴冷......甚至原本从吕蔓身上感受到的沁骨冰凉，也被统统消除。

仿佛有一道极为明亮的光，自壶心最深处突然耀起。

恍惚间。

笙笙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红日，那正午时分普照大地的明光。

“哗啦——！”

她听到了潮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