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用？”

闻其所言，笙笙也很纳闷。

她把手中的紫竹箫翻来覆去端详了阵，感觉没有任何异常。不明白好端端的一支萧，宁熏为何不让她用。

莫非怀疑是暗器啥的，这就有点无厘头了吧。

对方应该不是这种人......

“娘娘且回贫道一句，你与体内那邪祟每次交换神魂后，是否会昏睡一日。”

“宁道友观察入微，本宫也不瞒你......的确如此。”

这是上次笙笙为救秦英以明烬壶强定郦柔数日，过度透支神魂的后遗症。

本来正常交接班，笙笙是不会昏迷的，只恍惚一下神识就清明了。

可自从上次透支后，现在的笙笙跟郦柔正常轮换都会昏迷一日，如果强定对方神魂在明烬壶内，将昏迷三日之久！

这个后遗症随着时间流逝，在渐渐消弱退散。

但好得非常之慢。

宁道姑是个心细的人，这点笙笙早就察觉到了，被对方发现不足为奇。

以如今她们俩的医患关系，笙笙也没刻意隐瞒这事......

“便是如此了。”

“......宁道友，你到底想说什么？但请直言。”

笙笙越听越迷惑，不知道宁熏究竟何意，一头雾水。

“娘娘莫急，贫道自会解释清楚。”

如此说着。

宁熏突然站起身来，越过舟中盛放茶水点心的小几，近到笙笙旁边才继续开口。这时，她的声音好似故意压低了几分，有种羞于启齿悄悄话的感觉。

“其实这支九节紫竹箫，上周金曜日那晚，娘娘体内那......那邪祟用过。”

——什么时候郦柔那家伙也对萧乐有兴趣了？

笙笙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成为妖后恶名名满天下，郦柔整日沉迷于勾心斗角、霍乱朝堂。已经很久没有自娱自乐的歌舞一番了。

虽然其如今权势熏天，连秦王都成了她掌心里的提线木偶傀儡工具。

但笙笙清楚，郦柔过得并不快乐......

这几年来，她从未见对方展露过笑颜。

其表情就如脸上那端庄而华贵的妆容，始终凝沉在一种庄严的框架中。无论是宫女、侍卫、嫔妃甚至朝臣，见到她都是战战兢兢。

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又或者说错一句话而引来灭顶之灾！

有时候笙笙回想起对方刚入宫的情景，虽然被手段厉害的郑王后与宁妃欺负的嘤嘤哭泣，但至少还有自己的一点小快乐......

在被秦云冷落的时光里，还会与笙笙探讨下舞乐技艺。

尽管微不足道，却有微不足道的欢笑。

“她想用就用吧，本宫也非敝帚自珍之辈。”

尽管是梦里，但仔细想想郦柔也算个苦命人。

如果美好的音乐能让其扭曲病态的心性改变一些，那也是极好的。笙笙不喜欢过于疯狂的人......容易彻底沦陷于黑暗之中，这样子的话永远也无法得到救赎了。

笙笙的理念一直是行走于黑暗而心向光明。

纯光明傻不拉几的，跟个傻白甜一样容易被人暗算，吃大亏。纯黑暗就更不好啦，心灵都扭曲变了态。

她讨厌跟后者打交道，却不介意跟前者多多亲近。

“并非娘娘所想那般。”

一向淡薄平和的宁道姑竟然少有的急了起来，当然其姿态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语速要比平常明显快几分。

“那邪祟用竹萧......”

宁熏一咬牙，凑到笙笙耳边低语，将自己所见所闻统统讲分明。

“啊？！”

“......这逆徒竟敢！”

笙笙大惊失色。

本来她以为宁道姑想说的是同一支萧二者共奏，等同于间接接吻。正常情况下，笙笙应该是介意的，并感觉有被冒犯到。

可是。

她跟郦柔情况特殊，连身体都是共通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间接接吻啦。

所以笙笙一开始就很淡定。

却不成想那混账......

这会。

少女只觉竹萧拿在手里左右都不是滋味，难受的很......捏住萧管的手也下意识往末端移了移，似乎想避开什么。

“娘娘！只有中间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