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柔声音洪亮,将这件天大的隐秘一一道来。
没有人打断她,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静静地听着。自然,前后两者的心情是绝不相同的。
“两千多年来,或暴毙或行刺或种种意外,至今已有十位前代国主血染九尚殿......我想说的是,无论制造出何种形式之意外皆是欺瞒世人罢了。”
“那十位国主,全都钟情于青鳞王女入替之人。正如当今国主这般,只可惜年代久远,记载又被刻意淡化所以不引人注意罢了。”
“......如若在场有通晓史书的大人,可细细回想史册中那几位国主驾崩的记载是否可以淡化,存在疑点。”
如此说时。
郦柔还特意看了前亚相容伯一眼。
容伯文武双全,但其最令人称道的还是博览群书,而且对古史研究至深,可以说夏雍去后,当今天下无人可出其右。
而此时此刻,容伯也是额上冷汗密密......
三军阵前,又当着天下英杰之面,秉性正直的她不会说谎。
吞咽了一口唾沫,在亦师亦友亦君臣的少主目光注视下,她刻意不让自己去想那带着一丝希望又包含着九分惶恐的眼神。
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此言非虚!”
“秦十二祖,秦十七祖,秦二十祖......他们的死因都是语焉不详,我自问对史册记载法度知之甚深,当时阅览时就已怀疑此十处被前代史官刻意作假过。”
容伯余光扫到自家少主‘蹬蹬’往后大退几步,面色苍白宛如死人。
她心中也很为之心痛。
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为人为臣的原则不容许自己隐瞒。
“而且,在发现疑点后我立刻详细标注出来,上奏给了国主。”
“......三日后,国主宣我入宫觐见,责令不许再深究此事。当时我以为涉及到什么王室秘辛,因此不敢继续调查......不曾想,其中竟有如此缘由。”
容伯长叹一声,同时也眉头紧锁,为九尚殿下的邪祟深深担忧起来。
“天呐,是真的。”
“统共已十位前代国主驾崩在九尚殿内了么,根本是闻所未闻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可不是,只差两份秦王室的纯血,那殿内镇压的邪祟首领就能出来!”
“太阴险了,妖后竟然处心积虑至此......恐怕那些心甘情愿死掉的国主便是被这般算计的啊......可悲,可叹。”
容伯的声望可是很高的。
她这边一确认,大多数人便信了。
尽管郦柔所言荒谬又恐怖,也从未传出过风声。但也正因如此隐秘,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岂非证明还真是存在的。
因为说出去只会让天下人惶恐不安,满朝文武站在九尚殿上,恐怕也是胆战心惊,注意力都在脚下还怎么商议朝会?
“不对!”
“这些事连我都不知晓,你又从哪里得知到那般详细?”
绝望中的秦英突然意识到这点,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一把死死捏住。
可惜郦柔只看了她一眼,连话都不想回。
那眼神如同看一个白痴......
——少主心乱了啊。
容伯也叹了口气,可毕竟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成长到今天这么优秀,心里归是疼惜这孩子的。
她在其耳边悄声低语。
“少主,微臣刚刚已说过,你父王责令我不许深究此事......”
说道这里,容伯也就不接着说啦。
很明显。
秦云绝对是知情者,否则不会阻止容伯当年调查真相。
第一五四章 笙笙被石锤,笙笙气死了!
在场众人也是听出了这么个意思,才纷纷相信容伯所言。
只有秦英心乱如麻,一会想着漓姐姐的好,那温柔与美丽的容颜,那梦回吹角连营刀光剑影里也难以忘怀的淡雅幽香......
漓姐姐仿佛一片灼热的土地,当她行走而过时。
有股情火从足心烧到眉心,已将她彻底焚烧殆尽,愿意化作尘埃挥洒于此。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