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视若无睹也不会参与其间。
“凭什么?!”
璩英韶扼住女儿的手腕,感受到对方因愤怒而不断颤抖。
女儿问凭什么。
凭什么对方一言而决就能阻止她们复血亲之仇,凭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抹去一族生灵,无论男女老幼。
这是不公。
天道不公啊!
她可爱的妹妹惨遭毒手,尸骨无存,她与母亲竭尽全力却无法令凶手伏诛。反而要灰溜溜离去,从今往后更是任其潇洒。
——这种事......这种事怎么可以!
——无论如何,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必须为萱儿复仇!
“凭她是太乙仙尊。”
感受到女儿心中的无尽憎怨,璩英韶自己又何尝甘心?
但她们白虎族早已不是数千年前的青延豪族,她们最大的靠山——璩家先祖,同样是高居碧云天之上的太乙仙尊业已道消身陨。
从那以后,白虎族就开始走下坡路,声望日益低微。
在璩英韶夺得九柱石之前的三五百年,甚至不如许多毛虫小族,颇有日落西山一蹶不振趋势。
幸亏出了她这么一个修道天才,而且大女儿璩白桃也同样优秀,可谓后继有人。
近些年,白虎族才渐渐被认可重归于毛虫大族的行列。
“走吧......”
强忍着心中的憎恨、怨愤、无奈以及屈辱,璩英韶如此说道。
这一回,璩白桃没再反抗。
妹妹的命是命,族人的命难道就不是了?她身为颇受尊重信赖的少族长,还做不出那种残忍决绝的行为。
再说了,有西皇朝的贼人在,即使她拼尽一切祭出袖中宝物,也只是有机会复仇成功。
利弊很容易权衡。
最终,璩英韶与璩白桃这对母女含恨而去,带着她们的貔虎骑离开东阳关,只在笙笙的视野内留下越来越模糊的砂土尘埃。
——有意思。
而在那渐行渐远的队伍里,唯有一人并无半点沮丧。
甚至在临别之际还仔仔细细打量着某桃花眼少女,那是丈母娘看女媳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心。
——引得郁祖瞩目了么?
——不过......郁氏老祖的法令在我这可不好使。
与白虎族不同,遗犼族可还是有位先祖在世的。
只是那先祖过分慎重,说什么碧云天有大恐怖待不长久。故而,很早以前就假死了,且从碧云天上溜了下来如今隐居某山之中,除历代遗犼族族长以外无人知晓。
那位老祖虽然过分慎重,但修为其实极强。
有对方在,容静夫人对郁天狐的法令自然不像璩氏母女那般惶恐畏惧。
可以这样说......
今日若换作黎容静复仇,她可以无视天狐老祖那道法令强杀夏漓!
当然啦。
对于笙笙这样拥有旷古烁今绝世仙姿的女媳,她心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杀了对方......杀,也是女儿需要斩断尘缘一刻所为。
现如今,她只会死保对方。
方才帮助璩英韶对敌期间,黎容静还在思索怎么救走夏漓呢。
血亲之仇肯定无法化解,对自己这位闺中密友她还是很了解的。原本打算出其不意救走乖女媳,可如此一来,恐怕只能跟璩英韶反目成仇。
她们结交多年,情谊肯定是有的。
而且不浅。
只不过......
与自家女儿仙途相比,与遗犼族‘踏破炁根境晋升太乙’这世世代代的祈愿相比,姐妹反目又算得了什么?
这愿望宏大,且关系着种族声望与位格!
不单遗犼族如此期盼着,全居方云陆五虫万类一切妖族都这样祈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