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眸子没有透露出哪怕一丝的感情。

演技向来是白筱灵的拿手好戏，不过是装成完全没有感情，简直小菜一碟。

“毕竟我就是从这里诞生的啊，世界的黑暗源自于我，而虚无，也是这黑暗的一部分。”

白黎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她与白筱灵的关系其实有点类似于昼与夜。

不，应该说昼与夜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白筱灵与白黎的微缩版，然后不同的是，昼与夜并不敌视彼此。

对立但不敌视，这其实才是白筱灵与白黎正常的相处状态，但白黎偏离了轨迹，从她毁灭了第一个文明开始，对立但不敌视便成为了不可能。

“你是【存在】，而我是【虚无】，我们的对立似乎是命中注定呢。”

白黎忍不住笑了起来，萦绕在她身边的猩红小球落入了她的掌心，这似乎是最终之战开启的信号。

“对立的确是命中注定，但战斗不是。”

熟悉的长刀出现在白筱灵的掌心，这把武器毫无疑问就是小青鸾，对现在的白筱灵来说，让小青鸾成为与她相配的武器并不算什么难事。

毕竟，武器肯定还是自己熟悉、顺手的最好。

而白筱灵用的最顺手的武器，那毫无疑问就是小青鸾，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悬念的问题。

“对立就应该战斗啊，如果不你死我活，那还算什么对立。”

白黎显然不认同白筱灵的说法，因为对方的意思，就仿佛是全都是自己的错一样。

对立命中注定，但战斗不是？

这不就是在说，发展到这个地步全都是自己的错嘛，这种事白黎是不会承认的。

因为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昼夜也相互对立，但她们却并没有彼此相争。”

昼夜这组几乎完美的例子，白筱灵没有什么放过的道理，虽然她不认为靠这一句话就能说动白黎。

“所以她们被我清除了呀，异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白黎眨了眨眼，用最天真的语气，说出了这残忍的言语。

她或许是在诡辩，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嘴硬，不过白筱灵并不关心这一点，因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足够了。

这一战避无可避，而既然选择了争斗，那最后就只能留下一个。

全知vs全能。

白黎与白筱灵分别为暗与光，而作为世界之暗的白黎，几乎知晓这世上所有的一切。

她是智慧的化身，是知识的主宰，是此世唯一的全知之神。

而身为世界之光的白筱灵，则掌控这世上几乎所有的规则，她所能使用的力量多样到超乎想象，是当之无愧的全能之神。

这似乎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战斗，因为全知能用自己的知识，来一一破解全能的进攻。

而全知的知识，同样也能被全能用力量强行化解。

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别说百年，就是千年、万年、亿年都可能分不出胜负。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全知【几乎】知晓一切，全能【几乎】掌控一切。

没错，这个【几乎】里所缺少的，便是她们彼此。

她们彼此便是彼此的弱点，白筱灵没能掌控的是白黎的力量，而白黎所不知晓的，是白筱灵本身的情报。

双方的手中都握着对方的弱点，这场战斗，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漫长。

啪。

响指声率先从白黎的指尖荡漾开来，几乎是眨眼间，整个失乐园突然变了个样子，从破败变为了繁荣，从死寂变为了热闹。

车水马龙的大路上不断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行走在街道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有的在购物，有的在品尝美食，还有的在你侬我侬。

然而这幸福热闹的景象，在白筱灵眼中却并不显得温馨，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惊悚诡异。

因为白筱灵能看出来，那些人们并不是真正的活着，他们是被白黎囚禁了灵魂，然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在自己眼前献上表演。

若是换做以前，白筱灵多少都会表现出一点愤怒，但现在的她神情平静如水，就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的性命一般。

有一点是白筱灵自己也承认的事实，那便是她变冷漠了，至少在对待外人时，她比以前要冷漠太多。

所以装无感情是一回事，她本身漠视生命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演出’，白筱灵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