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钧和周安搬运野猪,就费了无比大的力气。
齐钧一身灰袍都被血染色,路上和周安一起扛猪,不小心还摔了一跤,浑身都是泥,齐钧下巴还受伤了。
两人先回了李家小宅子。
她此生的父亲李连安,母亲李方氏都对冰如上山寻兄长这件事不介意。
这件事在家里已经习以为常。
齐钧觉得很奇特,但人家当父母都不担心,他一个外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李方氏给他安排了药膏,让周安带着齐钧进房间好好处理一下伤势。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冰如带着李路归来。
李路有点狼狈,肩膀上流了不少血,是被野兽给咬的,她已经给紧急包扎过。
齐钧见两人都回来了,也确认李路的伤势不影响性命,也就不再打扰,准备先告辞。
李方氏正关心着李路的伤势,无心送客人出门,便让周安送一送齐钧。
但冰如先开口说:“我送他。”
她方才快速洗了个澡,洗了头发,换了衣服才出来。
她送齐钧到宅门外。
齐钧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她只是静静看了他半晌后,才启唇问:“听李路说,你不愿意成亲。”
他顿了顿,作为绘画先生,他的儒雅气质很是安宁,保持礼貌温和的回答道:“是。”
“原因。”
“……因为,我更喜欢将时间花费在我的绘画生活上,不愿意其他人打扰。”
他不想回答,甚至觉得她这些问题有些冒昧,但出于礼貌还是说了。
他现在有点确定,她好似就是自己噩梦中出现的那位女子。
噩梦是碎片式的,梦中画面经常先是恐怖阴森的墓碑一闪而过,然后就是她如鬼魂一样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他有点害怕她。
但他知道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所以他不会将她跟梦中人联系到一起,只是奇怪,为何噩梦中的人,会出现在现实?
她听见他的回答后,淡淡点头:“为自己而活,不听取世俗的意见,很好。”
他笑了笑:“姑娘可还有事?没事的话……”
还不等他这句话说完。
她又问了问题:“你家有几口人,自己一人住,还是跟双亲。家中财帐是否明确,你当画师,能否赚到能保证正常生活的钱。”
他懵了。
她问的这些问题未免太私密,且问的方式一点也不婉转。
他一直矜持的礼貌,有一瞬间的崩塌,他好笑地问:“这跟姑娘有关系吗?”
她淡淡摇头:“没关系,但我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么?”
她一直注视着他。
她的目光就好似毫无波澜的大海平面,给人带来安宁平静的假象。
但实际上,他更觉得这种眼神就像是吞人不见底的深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杀人不留情。
他抿唇,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自己独住,父母双亲在外地开钱庄,有两个弟弟,我跟他们都已经断绝关系,现在没有任何往来。”
她点头:“知道了。”
在他又一次准备离开前。
她说:“能为自己的爱好努力,我钦佩你,你很厉害,希望以后我们两个可以成为好朋友,我欣赏像你这样的人。”
话落,她抬手轻轻摸了下他已经包扎好的下巴:“但平日里还是要多锻炼些,太瘦弱,看起来不是很可靠的样子。”
让他帮忙拽个猪,他能把自己下巴给磕个窟窿。
显然是弱了些。
他涨红了脸,无措又想辩解什么。
但她已经离开进了宅子。
他看着宅门被关上,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我有的是力气!你别瞧不起我!”
这句话她是听不见了。
如果她能听见,肯定又会下意识的觉得,他真可爱。
之后齐钧和她的再次见面,是三天后。
集市迎秋。
热热闹闹,唱戏的,摆摊卖赤小豆粥,过街的该有卖各种首饰甜品的。
李家一家人包了个小酒馆的二楼,热热闹闹的坐在二楼,赏月,看灯,饮酒。
一家人都在,半晌过去,他们都喝的差不多,开始闹哄哄的聊天。
她则依旧平平静静,靠坐在中央矮桌处,看着大打开的木窗外,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