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所以,他来她家当了杂工。
虽然坐着轮椅行动不方便,但只要他愿意勤劳,杂工需要做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好,只是消耗的时间会长一些。
但李家人对他都很好,不介意他干活慢。
冰如的父亲好几次都想拉他一把,让他不要当杂工,而是去给家里做账目,或者是帮家里做画像。
他暂时拒绝了。
先工作赚钱,再自由创作。
用绘画赚钱,他害怕自己会有压力,会画不出自己真正所爱。
当杂工的日子不好过,但比搬木头轻松许多,只是残疾之后,他做事情时会有心理负担。
她这段时间没在家,外城的生意太忙,她回去帮李路一段时间,她跟齐钧说,等雇到人了就会回来。
大概过了半个月。
她回来。
这次一别,她也变化很大,上一次只感觉她黑了,皮肤粗糙了。
这一次感觉她整个人都壮了许多,倒是不难看,反而更有力量感了。
不过她脸上也多了一道疤。
她回来那天,她父母看见她脸上的疤痕,关心到着急,训斥她怎么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又连忙找大夫来给她看。
但她却摇摇头拒绝:“我到时候自己去找郎中,正好有些事情想跟郎中商谈。”
她让他们不要担心,她想先去看看齐钧。
李方氏叹口气说:“你放心吧,齐钧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努力认真,不用我们照顾,他自己也能把事情弄的很好。”
齐钧不是弱者。
冰如知道。
她去找齐钧。
齐钧这时候正在清理院子里的落叶,坐轮椅不方便,但他很认真,把笤帚当作船桨似的,一下一下有条理的将落叶清走。
他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
可再别快半个月,他还是那么瘦,一点胖模样都没有。
母亲跟她说,齐钧胃口好像不是很好,吃多了会吐。
她默默将这一切记在心上。
她站在院子一侧的小径处,招呼了声他的名字。
他听见她的声音很惊喜,忙转过轮椅。
他刚想说你回来了,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她脸上那道很长的疤痕。
侧脸,从太阳穴下面到下巴,几乎是毁容了,疤痕很深,看起来很恐怖。
他感觉自己心跳都快停了下,心抽搐了下,痛到无法呼吸。
他震惊:“怎么会这样?你脸上是怎么弄的?”
她从怀中拿出一包糕点,来到他面前。
她说:“不碍事,是你那位好学生抡刀跟别人吵架时误伤了我,郎中说没大事,没伤到太阳穴那边,就只是单纯毁容,缝了几针就好了。”
她见他震惊到怔愣的样子。
她笑笑,抬手摸了下他梳理整齐的头发:“不怕,一点也不疼。而且我觉得我这点伤跟你比起来,也算不上什么。”
“这怎么可以比!”他突然有点生气,眼眶也瞬间涌泪:“都是伤,都会痛!哪有谁比谁更严重这种说法?你受伤了怎么不早点回来?”
她将包好的甜品递到他手里:“别生气了,给你带的好吃的,不愿意吃就放着当摆件,不用逞强。”
不爱吃饭的人,强逼着吃,会让他痛苦难受。
他沉默了许久才接过糕点,然后又看了看她脸上的疤痕:“你伤口擦药了吗?用不用我帮你?”
一旁路过的大表哥说:“哦她不用,她说她等下要去医馆,你这腿还没好呢,别操心这,让她自己管自己就行。”
大表哥总是如此。
因为大表哥很了解冰如的性格,冰如就是不喜欢被操心。
大表哥在她这里也吃过不少亏,因为想要照顾她,而被她冷眼相待。
齐钧可别做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结果,大表哥明显是用错了好心。
他话音才落。
冰如就跟齐钧说:“好,那麻烦你帮我擦药了,谢谢。”
大表哥:??合着就我是个笑话呗??算了,走人,不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