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忧摩挲过金子,垂眸带笑,似是思考了下,而后说:“也好,不过走之前,也要让我同冰如姑娘告别才是。”
王大刀不想同意。
闺女对白无忧不怀好意,她能愿意让他走?
但情况已经逼到这里了,王大刀只能摆摆手,任由白无忧去找闺女。
此时。
她正坐在竹亭内,看着她写下来的炼毒笔记。
她在思考,用什么毒,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白无忧留在自己身边。
白无忧常年试毒,对毒已有抗体。
她感觉,用毒来对付他,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三成。
她需要学些新的本领来对付他。
指望王大刀是不可能了,二当家倒是愿意帮忙,奈何王大刀胆小,有王大刀从中作梗,绑架这事儿办不起来。
就在她思考时。
白无忧清润的声音从小径处传来:“冰如姑娘,来聊聊?”
她看去。
他身穿浅蓝色长袍,阳光下,他比女人还要魅惑几分。
他手中拎着一坛酒。
要请她喝酒?
她摩挲过笔杆,神色依旧淡漠:“只一坛酒可不够我喝。”
白无忧说:“此次来的匆忙,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多带些我亲酿的酒,这次就算委屈一下,只当浅尝。”
她很讨厌别人说这些文绉绉的词句。
浅尝,委屈,匆忙,他不说词语就好像不会说话一样。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他说这种话,若放在别人身上,她可能会想要掐死对方,以换清净。
她起身:“我的世界可没有浅尝这么一说,要喝就要喝个痛快。下山,我请你到酒馆喝。”
她将笔扔在桌上,来到他身边,抵过他肩膀,带动他一起转身离去。
白无忧不止一次感慨她的豪爽。
她这个人很矛盾,冷傲如冰山,眼神淡漠如深海,可她总能说出豪爽不墨迹的话来,让人觉得她这人很实交。
但偏偏,她一看就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实交?这两个字安在她身上,太别扭。
他无奈好笑的跟着她往山下走。
他问:“你不需要跟家里人打声招呼么,马上天黑了。”
她就这样带他走了,她家里人恐怕会担心她的安全。
她说:“嗯,你应该跟你家里人打声招呼,跟我走在一起,你可能不是特别安全。”
她实话实说。
但他以为她在开玩笑。
不过,王大刀知道她要下山,亲力亲为,带着二当家一起跟踪在她身后,暗中保护。
但他们不是为了保护冰如,是为了保护白无忧。
万一自己闺女狼性大发,对白无忧做点什么,成功了还好说,这要是失败了,白无忧生气。
他们两个还能及时出面拦着点。
哎,这年头当长辈也不容易。
冰如带他到酒馆。
白无忧看见酒馆时,给气笑了:“你确定这里是酒馆?”
花苑两个字的牌匾明面摆着,这做男女生意的地方,也能叫酒馆?
她对这里这么熟悉,难道还找过里面的小倌?
她说:“能喝酒的地方就是酒馆,里面有个小倌抚琴很好听。”
她带他进去。
她莫名对花苑有种特殊的感觉,她好像在很远的曾经来过这种地方,也跟某位小倌有过接触。
不过现实里,她很少来此地,但不反感,也就来喝喝酒。
白无忧冷笑。
果然这世间不论男女,喜欢放纵生活的人,都不在少数。
他本以为她清高,自己也愿意去弥补那所谓前世的亏欠。
但现在他觉得,貌似她跟自己也不过是一路货色,又有什么需要弥补。
进入花苑后,他就推翻了那一瞬的想法。
因为她真就是来喝酒的。
店里嫲嫲看见她,笑盈盈的给她安排她的老地方,雅间阁楼,可以透过阁楼看见楼下台中央的舞台。
嫲嫲说,她每次来就只是喝上几杯酒,嫲嫲都想给她赠送个小倌服务了。
嫲嫲离开。
雅间阁楼,帘子半遮,形成封闭的单间。
她坐在阳台边,给白无忧倒上一杯酒:“这里的酒比不上你给的好喝,但优点在于可以喝个够。”
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