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霉。”

最痛苦的事情，是拥有后又失去。

庄主对她好，一旦她付出真心，那他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这是这么多年，她已经觉察出来的真相。

所谓苦难，便是如此。

求之不得，得而失去。

不过认清真相，伤痛就不会那么大，起码她不会因此内耗疯魔。

茶楼。

她接手媒介的所有工作，明面上是茶楼老板，实则每天要接触的都是江湖人士，复仇人士。

工作交接差不多，她也接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单子，一切算是稳定。

于是她准备去陆家找他。

当初约好了，她会去看他。

但他比自己早一步来。

当天，他成为茶楼的客人，对下单的暗号，来约求她见面。

茶楼最高层。

空荡荡的一层，除了木质地板和暗窗，就只有中央区一张矮茶桌与坐垫位。

当小二引荐陆明过来。

她与他碰面，一时间又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

小二离开。

高层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她坐在茶位处，给他沏茶：“就这么着急？”

他有点小闷气：“你说没几天就会过来找我。”

他日夜等待，还是最近才知道，她竟然来茶楼当了杀手庄的媒介。

她问他是如何知晓的。

他说是庄主说的。

他试图寻找她的踪迹，庄主出现，给他透露了答案。

庄主是好人坏人跟他没有半分钱关系，他只知道，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

分明被克的诅咒已经解除，他和她都已经见面过一次，却还要被命运阻挡，却还要这么长时间不能见面。

如果结果就是如此，那他之前努力了六年，甚至剃度出家，不都变成了笑话？

他闷闷不乐，喝着她给沏的茶：“父亲一直在催促我成亲成家，如今我已经回归尘世，弟弟也已经成家，他们开始给我相亲了。”

这两天他被逼着见了不少大家闺秀。

作为学士之子，对外，他总要表现得体文雅，这两天他被约束的都快要疯掉。

明明不喜欢那些娇柔做作的女子，却还要淡笑着面对，他煎熬死了。

哀怨看了眼她，他哼了声：“你倒是过得愉快，在杀手庄得到晋升，就完全不在乎我，不要我了。亏的我之前为你付出那么多。”

她唇角含笑，只说了一句：“记得当初初见时，你总是想照顾好我，怎么如今，你看起来比我还需要被照顾？”

小孩子性格。

他沉默片刻后，委屈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这样很讨厌吗？”

她说：“不，很可爱。”

他唇角偷偷弯了弯。

他就猜到，她也喜欢自己，她的回答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