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一时间愣住了，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想要找傅轻舟说去柳烟组的事情。

对啊，他不是来找傅轻舟说去柳烟组的事情吗？

他怎么一下给忘了。

那他跟来卫生间找傅轻舟是为了什么？

而且，傅轻舟这鳖孙脑袋怕是被人夹了吧，竟然同意他去柳烟的组了。

听到傅轻舟放人，他不是应该开心吗，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倒更加烦躁起来。

“艹！”祁阳狠踢了洗手台一脚，然后撞开了傅轻舟，走出了卫生间。

傅轻舟看着祁阳走出卫生间的背影，黑眸垂下下来，随后继续洗漱，对着站在一旁的江启说道，“你刚才说要跟我商量的问题是什么？”

“网络架构没什么问题，我就是刚好撞见祁阳为难你，随便找的借口想帮你解困。”江启说道。

“嗯，谢了。”傅轻舟没有再说话，专注于刷牙洗脸。

江启走到小便池放水，随后走到傅轻舟身边洗手，余光看到的傅轻舟拿下肩膀的毛巾，正要放在水龙头下打湿，不知道为什么，又缩了回去，然后只是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并没有用毛巾。

毛巾拿来不用，那拿毛巾来干什么？

江启有些搞不懂。

“我先走了，今晚要辛苦你了。”傅轻舟对着江启轻点了下头，随后走了出去。

江启看到傅轻舟走了，也关上水龙头走了出去。

……

“乖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又是谁惹你了？”

于波波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省得被祁阳身上的戾气伤到。

“老师，你会看到某个人就会莫名很烦躁吗？”祁阳头往后靠在椅背上，手背盖上了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有，不但烦躁，甚至有时候还咬牙切齿。”

祁阳一下坐直了身体，看向于波波，“对，就是这种感觉，老师，你对谁有这样的感觉。”

“除了你这个臭小子，还有谁能让我有这种感觉，每次看到你上课就犯困，下课就犯浑，你说我看到你烦躁不烦躁，咬不咬牙切齿。”

“……”祁阳默默地重新靠回椅背上，闭眼睡觉，试图跟于波波正常交流，是他的错。

于波波看到祁阳睡觉了，脱了身上的外套，给他盖上，“臭小子，穿这么少。”

祁阳没有睁眼，伸手把身上于波波的衣服扔回他，“你自己穿吧，衣服一股味。”

“味，什么味？”于波波拿起衣服闻了闻，“香的啊，上回你不是还问我这款香水是什么牌子的吗？”

于波波抓了抓头，随后穿上了衣服，“算了，我自己穿。”

祁阳闭着眼睛，累了一天，这会放松下来，一会便熟睡了过去。

于波波见祁阳睡着了，没有再说话，拢了拢衣襟，也靠着椅背睡觉了。

深夜。

大礼堂一片宁静，馆内的灯光只留了两三盏，昏暗昏暗的。

虽然没有床没有被子，但每个人都睡得很熟，这一晚应该是他们这两天来最安心的一晚了。

别人都在睡觉，只有江启还在电脑前忙着架构网络，他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弄出来。

这时，一瓶水放到了他电脑旁，江启停下了敲代码的手，抬头看去，是傅轻舟，白衣黑裤的，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姿。

“傅学长，你怎么起来了。”

“我起来上个卫生间，看见你还在忙，顺利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我能搞定。”

“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不然身体熬坏了不值当。”

“我不困，我要抓紧做出来，如果对救援能派上用场，那么我三天三夜不睡觉也值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启，大三。”

傅轻舟点头，“江启，明天开始，优待名单中，有你一名。”

“谢谢傅学长。”

“不用谢我，你付出了努力得来的。”

江启看着傅轻舟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勾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敲代码。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有更近的路回到刚才睡觉的地方，傅轻舟却绕了一个大圈，当路过某处的时候，脚步明显放慢了。

“傅轻舟，你个鳖孙，小爷艹死你。”

傅轻舟的听到背后说梦话的嘟喃声，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