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涅默默收回黑渊白花，视线中早少女那化作崩坏的身躯正在不断溃散，直至最后会变成一滩崩坏能彻底溶于土地中，葬身于此。

“沈羽涅！”德丽莎匆忙赶来，空气中压抑的崩坏能消散令她露出惊讶之色。

眼前的少年杀死了拟似律者，纵然是身受重伤的律者，但这份勇气和力量还是常人不可拥有的。

“你做的很好。”她走上前，视线中少年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不要太难过。”

沈羽涅沉默不语，面对着逐渐消散的躯体，他再次抬起手。纯粹的绿色能量在手中散发出光芒，律者权能释放。

……

圣芙蕾雅医院，数十名医生围绕着一张病床，长空市大崩坏有不少人受伤，在走廊上站着等待的人们纷纷给病床让道。病床推入紧急手术室中，红灯亮起。

医院里的时间没有网络所说的那样慢一分钟，反而是绝对的精确。圣芙蕾雅的医学条件在全世界排名第二，如果在这里都无法医治，那么就是真正宣告死亡。

漫长的手术经历足有四个小时，紧闭的房门打开，满脸疲倦的医生探出头来，“骑士，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做吧。”

沈羽涅听从医生的话走入手术室内。

眼前的病床边上依旧是围满医生，他看不清情况如何，医生只是将他带到一个屏幕前方。

“学园长叮嘱过，这些记忆就交给你来，删除还是存留都交给你。”

“嗯，谢谢你们。”少年轻轻点头。在连接神经之后，屏幕上会出现大量的记忆，往常清除就是如此，医生们会酌情清除人们对崩坏的记忆。

但有的记忆会很深刻或是与其他记忆连接在一起，若是贸然删除可能会导致精神出现问题。到那时候，他们就会选择第二种方式，也就是永远封口。

他打开仪器，眼前出现的是病人的记忆，人的记忆其实很少，只有印象深刻到极致才会永远存留下来，若是忘记。即使是他们也不可能探查到到。

沈羽涅见证着病人记忆中的点点滴滴，无论喜悦还是悲伤都存有。画面来到某一处，他愣了几秒，伸手按下删除键，在那时候又是大量的记忆冒出。

没有犹豫，许多的记忆都只在一个按键下就被彻底删除，删除到最后他才发现，深刻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沈羽涅又回看数遍，确定这份记忆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站起身来。

心中总有种落空的感觉，医生们纷纷投来目光，他只是平淡一笑，“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拜托你们。”

转身走出病房，红灯依旧在闪亮着。走廊上还有不少的目光投来，沈羽涅忽然感觉很不适应，他朝着楼上走去一直来到顶层天台，在护栏边看着远方的景色。

夕阳坠落山谷，变幻莫测的云朵开始被染上绯红，这一天开始进入倒计时。

安静的站了一会之后，有个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八重樱很是不解，“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心思去做这件事呢，你因该不是很喜欢她，没有到莉亚那种感情的份上，却还是愿意放弃那么多东西。”

83.结束的约定

看着八重樱不解的表情，沈羽涅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位活了五百多年的巫女大部分时间都是身处于封印之中。

与人交往的时间也只有十八年，而因为身份问题，这方面就更少有触及。这样看来要说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也不为过。

“嗯，因为约定吧，我答应过要保护她。”沈羽涅解释道，视线转向绯色的火烧云，明明心中已经做好准备但真正遭遇时不免还是有落空的感觉，因为已经想好，所以才能坚定着做下去。

“可是你把记忆全都删除了，即使她醒来也不会在你身边，这份约定就此结束么？”八重樱还是不解，她对于这些事十分好奇。或许在经受指点之后，对于卡莲的想法又会有所改变呢。

“约定是一辈子的事情。”沈羽涅摇摇头，少年将目光转向巫女，认真的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把记忆全部删除。崩坏的世界很危险，她不该进入这里。

应该做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过普通人的一生。从一开始认识我就是很大的错误，这些通通不能存留，要想保护她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明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心中想法却如此奇怪，八重樱更是不明白，低着头陷入沉思中。

沈羽涅把由乃复活了，靠着律者权能与力量中存在的少女记忆。这个想法在他复活那只战车崩坏兽时就在脑海中发芽，见着律者身躯逐渐死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