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减耗最夸张的是姬子，她已经用掉十分之九的寿命。

本就虚弱的身体，却还有崩坏不断的折磨，甚至现在每天都面临死亡的危机。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却压着比任何人都要沉重的担子，她没有松懈的机会，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只会在不断遭受的折磨中逐渐死去。

八重樱错将橘日向当做是妹妹八重凛，现在这个想法变得愈发真实，她看着少年，失神的呢喃：“她真的好可怜。”

“或许还有机会，樱姐姐，其实我的血可以治愈崩坏疾病的。”沈羽涅伸出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对方的病究竟如何，他也没有见过，但能够治愈病毒的血或许能派上用场。

巫女抬起头，伤痛的神色出现期许，她想说，我们可以去试试。但麻烦他人，是她不想做的事情，特别是沈羽涅，这位收留自己的恩人。

“走吧，我们去试试。”话没能说出口，但少年却拉过她的手转身朝着二楼走去。沈羽涅也想尝试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孩，无论是想要让八重樱开心一些，还是心疼橘日向的命运。

两人走上楼，却是遇见正走出房间的南宫明。老人沉默不语，身上的苍老一瞬间体现出来，他抬眸看着两人，无奈的苦涩一笑。

102.我想和你们待一晚上

朦胧的夜色下，老人静静伫立在窗前。少有的圆月，他在想这月亮简直和佑希小姐、日向小姐一样漂亮，南宫明这一生失去爱人没有子嗣，梦想什么都也早已消失不见，孑然一身的他只剩下一个约定。

“如八重小姐所见，日向从小就感染上崩坏病毒。”老人的嗓音沙哑，提及这些他就像是苍老的十岁般，“两位应该知道一些消息吧，日向和佑希的父母因为崩坏实验而亡，其实早在两人还活着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感染病毒，这份毒随着日向出生也被延续下来。

日向从小就过的很惨，她原本身体就十分虚弱加上病毒出现，寿命所剩无几。没有朋友、没有快乐，甚至是没有未来，因为病毒的缘故，没有人能和她靠的太近。”

少女顽强生活的表现与悲惨的命运形成对比，这也更令人感到心疼。崩坏病毒是会传染的，沈羽涅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那南宫先生，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不算什么，感染也好、死去也罢。如果连我都远离小姐，那么她真的就是孤身一人。”南宫明摇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

与小姐相处那么多年，他其实深刻的体会到身体的变化，提前老化、愈发的虚弱。但这些都不能阻止他陪伴在橘日向的身边，自己或许不是那个孩子会为之坚定活下去的人，却一定会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助力。

老人的目光中忽然满是歉意，“很抱歉啊，雇佣的信息上没有说明这些，我会通知佑希小姐给你们加高佣金的。其实也只有这些，小姐很小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就已经走了，她的寿命不长，我想让她在死去之前能多拥有点美好的回忆。”

“已经不需要加高佣金的。”沈羽涅摇摇头拒绝道，很多人想要橘日向活下去，而他也想要为之努力，“我或许会有办法，但不一定行得通。”

房间中，见着八重樱再次出现，橘日向再次展露出笑容。她来到小女孩身前蹲下，伸手轻轻揉着那头柔顺的黑发，“日向，等会可能要吓到你，但是别紧张好么。”

“我不会紧张的，大家都在这里。”小女孩笑着说道。

在南宫明的注视下，沈羽涅背过身用锋利的小刀划开掌心，殷红献血用处它们被老人用餐盘接住。他抬头看向少年，用目光询问这个方法是真的能够尝试。

少年合上手向他点头示意。

“日向小姐，请你喝下这些。”南宫明端着餐盘来到小女孩的身边。

橘日向看着盘子中那些红色的液体，她虽不知道是什么却十分信任老人，乖巧的张开口。血色染红苍白的唇，随着液体进入口中，小女孩有些紧张的闭眼皱眉。

这一幕也令几人都纷纷紧张起来。许久女孩缓缓舒展眉头睁开双眼，她望着众人，即是惊喜又是疑惑的说：“南宫爷爷，那是什么呀？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头也感觉没那么晕了。”

“真的吗？”老人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他蹲下身，颤抖的伸手提起过长的裙摆。女孩瘦小的脚出现，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南宫明脸上的期望瞬间全部破碎。

崩坏的侵蚀并没有消退的意思，它任然存留在那。这与沈羽涅所说的并不一样，在他的记忆中身重崩坏病毒的人喝下自己的血，转眼之间病毒就会消退。